“没有理。”黎忘忧用脚尖指了指地板上的那把用白布包着的水果刀:“看见这把刀了没有?上面闪着蓝幽幽的光芒,淬了剧毒,我可是没碰这把刀子一下,你把它送到警察局,让法医验一验,看上面是谁的指纹?”
这把刀子是小武等人戴上手套,用白布细心的捡起来包着,打算当作呈堂证据之一(映伟等人都没有动手——他们和黎忘忧的关系不同,动了手未免说不清)。
程千烨当时在场,他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他心里还很清楚——这把刀子上只怕除了余姿琪的指纹,不可能有别人的指纹。
因为寒照发了疯,把雷宾抓住了。而第一次背叛季绍楠的雷宾心头发虚,再加上他看到余姿琪已死,觉得大势所趋,所以便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他说,余姿琪想杀黎忘忧已久,这次她让人在刀上淬了剧毒,为的就是不留黎忘忧的活口,让她一刀毙命。
只不过余姿琪太低估了黎忘忧,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身手,结果想手刃仇人没刃到,反而丢了卿卿性命!
这里,余姿琪把黎忘忧定义为仇人,是让程千烨无语的地方,因为楚醉谣的死和黎忘忧的关系不大,她只是不该放跑了叶致远。
而这把刀子和雷宾的说辞,也让程千烨底气不足。
但是,他却知道黎忘忧做的不对。
“依你强悍的身手还有你的聪明劲,你明明可以不让事情变得这一步。”他指责黎忘忧:“你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即便余姿琪来杀你,你也可以打落她的刀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你能规避危险,不用做到杀她这一步。”
“她弱你强,这一眼既能分明。”他继续说:“可是你却故意装作放松的模样,诱她进入你的圈套,然后借机杀了她,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涉嫌故意杀人罪。”
黎忘忧也不辩解,只是说:“那我们要不要看看来宾休息室那边的监控?”
“不过……”她又微嘲地摊了摊手:“原谅我说了一句废话。”
他们原本也想调出来宾休息时的监控看个仔细,但是雷宾说,余姿琪因为要杀人,所以早早地命他破坏了……
“这是你的狡辩之词,我们可以用心来判断。”程千烨强调:“无论什么都可以作假,但是我们的心不能作假。”
“好吧,那我告诉你实话,只不过希望你听到后,能兜得住。”
黎忘忧对着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当年黎家的灭门惨案你该知道吧?余姿琪当年为了夺回楚凌扬,不择手段,伤害了我妈妈一次又一次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些我都可以不跟她计较,毕竟那是长辈的事,只能说她少了些礼义廉耻,没脸没皮罢了。”
“可,当年那个真凶命人到黎家纵火,并且让人砍死我妈妈和我外公外婆时,余姿琪她是知情的,有人告诉了她黎家当晚会有危险。”
说到这里,黎忘忧眼里又泛起了几丝冷光:“而余姿琪当天去南市,她原本也是想去对我妈妈不利,她大概是想把我妈妈弄个意外死亡。这件事你的小姨付明珠应该知道,你自己都说过这件事,所以你可以再去问问你的小姨。”她对程千烨道。
程千烨敛了敛目,他没忘,这件事是他当初为她提供的线索。
“但是余姿琪碰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告诉她,会有人代她去做这件事,黎家会有很大的危险,差不多是灭门之祸,所以叫她不用操心,以后会没有后顾之忧。”
“而余姿琪听到这样的话,便立刻从南市返回了帝城。”黎忘忧用一支手扶起了额头:“因为这个人是她很信任的一个人。你说,余姿琪是不是知情不报?她犯的什么事,你心里清不清楚?”
她反问程千烨,接着又说:“这只是她的一桩罪。后面她看事情虽然很顺利,确实好像没了后顾之忧,但是,我这个漏洞之鱼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可爱,楚凌扬他总是惦记我,她心里超级不爽。”
“于是,妒忌的快了疯狂的余女士一不做二不休,她把手伸到南市,买通了人想把我弄个意外死亡。她先是派人放毒蛇咬我,见我没死,又命人把我推到水里,想造成我的自然溺亡……”
她对程千烨耸了耸肩:“但是,可能是我命大,也可能我姨妈和我姐是我的福星,总之,我好几次意外都没有挂掉。后来,她叫人用开水烫过我;用车子撞过我,还命人用训练过的狼狗想咬死我……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事。”
“你这没有证据。”程千烨嗓音沙哑:“是空口白话。”
“凭良心说,这真不是空口白话。”黎忘忧又再次对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叶致远很早以前就帮我搜集了余女做下这些事的证据,哪些证据原件我留着,我的手机里有备份,如果你要看,我给你瞅个一清二楚。”
程千烨看了看她的手机。
黎忘忧把自己手机推到他的面前:“给你!我告诉你程千烨,余女士所犯下的大大小小的罪行罄竹难书,有的甚至令人发指!我想告她不止一日两日了,如果能走法律程序,我早走了!但是……”
她伸手按了一下前额,语气放低,变得有些绝望而忧伤地说:“我黎家的旧案难翻……不是我翻不上去,而是翻上去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