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康悦?”刘亚声音刚刚落下,秦子樾就发出疑问,他脸上的红晕减缓了几分,刚刚半眯的眼睛猝然睁大。
常乐微怔,立刻恢复镇静,“谁是康悦?”她鹦鹉学舌似的重复着秦子樾的话。
刘亚被常乐的反问直接激怒了,“你tmd别给我装傻!”
他跌跌撞撞地朝常乐冲去,常乐一错身,躲开了刘亚的冲击,刘亚被如此一晃,直接奔床上的秦子樾而去。
秦子樾用胳膊支住他的身体,然后为他调整姿势,这样刘亚也坐在床上,倚着墙,耷拉着两条腿。
酒精已经完全麻痹了刘亚的精神,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告,告诉你,常乐乐,我不管你,你从哪,哪知道的康悦,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刘亚,现在是蓝海的总经理,是我!”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姜离致也好,蓝雁飞也好,都休想从我手里拿走我的东西!”
“姜离致”常乐知道是谁,那这蓝雁飞又是谁呢?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啊?常乐蹙着细长的眉,焦急却又带着厌恶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两个男人。
刘亚察觉到常乐的厌恶,手支在地上,后背用力,用力站了起来,“说,是不是他告诉你的!”他伸着手,再次冲向常乐,还没到常乐面前,却被秦子樾一把拉了回来。
“刘先生,你说你来见常乐乐,可没说要动手啊!这样不好,不好!”秦子樾的语气已经恢复正常。
“我就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啊!”刘亚攥着拳头。用力敲打着床铺,像个撒娇的孩子。
常乐皱着眉头,刘亚嘴里的这个他。到底是谁啊?
好似也没人正面告诉我与当年有关的事啊?
常乐疑惑了。
就听刘亚又说道,“我就知道他呆在常家大院。没那么简单!给我转告他……”刘亚说完这句,定了一下,紧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内疚,她对我那么好,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双手捧着脸,蹲坐地上呜呜大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像个无家可归的人,“我对不起她,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我对不起她!”
两个“ta”直接把常乐给弄晕了,ta在常家大院?ta给了刘亚一切?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着刘亚悲伤的模样,常乐缓缓往前了几步,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听两名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刘总,你怎么在这啊!”
他们冲进常乐房间,将刘亚从地上扶了起来。“常小姐,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刘总喝醉了!”
“没事,扶回去吧!”常乐淡然说道
两名工作人员都是跟随刘亚多年的助理,浅声安慰着,刘亚就规规矩矩地随两人出了常乐房间。
待走廊上又传来房门打开、关闭的声音后,常乐转身看向坐在自己床上的秦子樾,“你呢?”她说着。就走到桌前,拿起已经凉了的粥。喝了一小口。
秦子樾没有回答常乐的问题,他用手指揉了一下太阳穴。才缓缓从床上站起来,第一句话竟是,“你的被子呢?”
其实从屠霖进来那一刻,常乐就怀疑与秦子樾有关,这话一出口,常乐更加确定了,“你说呢!”她反问。
秦子樾呵呵一笑,“好吧,我不打扰你们了!五分钟啊,还有五分钟,大家可就都吃完饭了!”前两句声音平稳,后两句却骤然提高了音调,他是在跟屠霖说话。
常乐头一撇,一点不看秦子樾。
秦子樾摸着他的大脑门呵呵一笑,“那我先走了!”他走到门口,将抵着门的椅子拿开,谄媚冲常乐一笑,“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康悦是谁啊,没听说这号人物啊!”
都说好奇害死猫,但在秦子樾这里,那只猫却是让他产生好奇的那个人,常乐立刻出声,“醉酒的人说的话,你也信!”
“醉酒,醉酒,你不知道酒后吐真言吗?”秦子樾嘴角一次上扬,噙着不可察觉地浅笑。
说完他便转身,阔步出了门,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听常乐反锁门的声音,秦子樾浑身无力地将整个身体靠在了墙壁上,他伸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却感觉不到心的跳动。
他有点看不起自己,屠霖是在他安排下进来的,他本就知道时间紧迫,当醉酒的刘亚要见常乐时,他明明是可以推诿掉的,却依然选择带刘亚进去。
他希望却又害怕屠霖跟常乐单独相处,这是一种矛盾的心里,像绳索一样折磨着他。
秦子樾无力地长吐了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朝电梯口走去。
“出来吧!”常乐站在床前,朝床底的屠霖说道。
床底下很快有了声音,屠霖的大长腿先伸了出来,随后整个身子出来,然后他站了起来。
他没有立刻跟常乐说话,而是拉起了被子,将被子搭在自己身上,动作麻利的扯下了被套,随后他将被子平铺在床上,帮常乐叠被子。
“不用了,马上要睡觉了!”常乐站在他身后,笑声说道。
但这话没起到任何作用,屠霖如同没有听到似的,干净利落地叠被子,很快被子就方方正正地出现在了常乐面前。
叠好被子,屠霖又弯腰捡起了被单,“铺在地上,这个脏了!”他边说,边在空中叠被子。
看屠霖的这一系列动作,常乐猛然记起屠霖在帝都的房间,那种整洁程度,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更或者是长期在集体生活里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