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过她后,蓝希又扭头寻找,终于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她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到手掌中。
程晓晴就算不问也知道那药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顾不上脑袋上鲜血不止的疼痛,拼命往后缩,“那是什么药?”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让你留下什么后遗症。”蓝希冷笑着走过来,一把攫住她的脸,“这种东西还是我刚才让人特意送来的,本来想留到最后才给你,不过我真心厌恶跟你同处一个空气的感觉,会让我觉得空气都在恶臭,至于这种东西有什么效果,等会你亲自体验就知道了。”
不容许程晓晴的挣扎反抗,她用力捏住她双颊,迫使她张开嘴,把药丸丢进去后,拿过旁边的一瓶矿泉水对着她灌下去。
程晓晴剧烈摇晃着脑袋,亢奋的挣扎,然而手脚被绑的她,蓝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把整颗药吞下。
确定她吞下后,蓝希适才送开她,站起身,微冷的眼扫视她最后一眼,“好好体验一下,那种万心啃噬的感觉,你让她绝望,我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落地,她调转视线,跨过地上的程晓晴,冷冷走了出去。
门打开后又关上,空间里只剩下一个人,程晓晴却骤然冷静异常,突然,她嗤笑了出来。
没过多久,大约半分钟左右,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有什么东西像是爬过她的身体里,一股股浑身从上到下都被什么动物用力撕咬的绞痛感传来,遍布了全身。
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心脏像是一点一点被什么东西啃噬了去,细胞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活跃攀爬,她痛苦的蜷缩起身子,一阵阵的冷汗参杂着鲜血冒出,脸纠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这一刻全身好似绞痛得像是要死了一般,她却忽然不想让自己发出求饶跟痛呼声,死死的咬住唇畔不让自己多说一个字。
也不懂为何,在这一刻,她脑海里涌现的不是她最爱的人,也不是她最恨的人,而是那天她所看到的陆景容……
当她把他骗上车,让他喝下参杂了马钱子碱的水后,他朝扭头看向她,眨着天真而无邪的眼问,“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你是我爸爸我秘书,我能相信你吧?你真的会带我去找夏夏吧?”
那瓶水被她用塑料袋装起来丢进垃圾桶了,可他这句话,却没有像那瓶水一样被丢掉……
呵呵,相信她?
这种话,怎么听着都是一种讽刺,深深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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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希从里面出来后,外面站着两个男人,她冷声吩咐道,“看好她,别让她轻易就死了。”
“是。”其中一个点头,又朝她递出手机,“另外,有您的电话。”
瞟了眼手机,她皱下眉头,拿过来放在耳边朝电梯走去,“什么事?”
那头是男人略带了愤怒的声音,“你要的东西,你要的人,都给你安排好了,该做的事你都做完了,还打算玩多久?”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说过,你说你想我,我就回去。”
“别再任性!”男人含着警告,“要我亲自来接你吗?”
“随便你,你想来我也不介意。”
“蓝希,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呵呵,你一不想我,二不爱我,要我回去做什么?”她轻笑,美艳的脸上却有一丝难得的落寞,“莫厉琛,如果你真的会来接我,说不定,我真会跟你回去。”
这句话刚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里传来的嘟嘟声,她停下脚步,垂眸,勾唇笑了笑,笑得有丝落寞。
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果决的男人,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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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
昏迷中的陆景容被安排进重护病房,在他睁开眼睛后,身边是寸步不离守着他的夏林跟陆南笙。
他的视线很模糊,隐隐约约,才看清他们的模样,下意识的,喃喃而虚弱叫了声,“爸爸……”
夏林握住他小手,紧张得眼泪不止,“景容?”坑讽他才。
陆南笙也在她身边,大掌握住母子的手,轻声微笑着,试图安抚住孩子,“我在这里。”
“夏夏……爸爸……”他躺在病床上,想要揉揉眼睛看清他们,却又怎么都看不清,眯着眼睛迷惑问,“现在是不是都还没亮啊?我怎么看不清你们?”
“嗯,还没亮,才刚刚亮了一点。”陆南笙僵硬勾了勾唇,低低而沙哑的声音道。
“哦。”他应了一声,感觉身体很没力,无力的道,“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自己是在夏林的房间,跟她睡在一起的。
陆南笙大掌抚了抚他苍白的小脸,盯着他没什么焦距的眼,冷硬的眼眸柔和了几分,“我来找你的。”
陆景容抿抿乏白的唇,有点不轻易说,“你是不是要带我回去了啊?”
“没有,这一次不带你回去,让你先在这里。”
“真的?”他虚弱的声音很小,很不确定,仿佛是怕爸爸马上就带他回去。
陆南笙揉揉儿子的脑袋,给他一个肯定回答,“真的。”
陆景容满意的笑了,“爸爸,我发现我真的还是很爱你的,你也很爱我的,对不对?”
艰难的,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黯哑的字,“嗯。”
每一个字,每一句,夏林听着,心像是撕扯的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病毒发作的那种感觉,听着这父子各自来回的一言一句,她终于是忍不住,松开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