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姝醒来事已是第二日傍晚,夕阳从窗外透过窗格照进来,染红了床账,映得她脸颊也似乎染上了血色,她只觉得眼花头晕,喉咙跟火燎过一样的干哑。

妍蔚伏在桌上休息,听到她低声咳嗽,猝然惊醒过来,急忙回头查看宓姝的情况,见她已经醒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你醒了,可还有哪里难受吗?“

宓姝摇摇头,撑起身子低哑的开口”有些渴……”

妍蔚连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昨晚多亏林大哥过来了,这镇上的大夫实在没一个有用的。”

慢慢喝下水,宓姝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些了“姐姐又是一夜没睡吧?”妍蔚低下头“怎么睡得着呢?你这个样子……”

宓姝扯出一个笑脸“姐姐放心,这几年也是吃了不少补品,这点风寒都熬不住岂不是太辜负那大半年的汤药了。”

“你也知道是辜负,那还不好好保重自己,你这几天好好躺着,不要出去见风,若是病得赶不上婚期,看是你着急,还是我着急。”妍蔚白她一眼,转身出门了。

宓姝轻笑,姐姐这两年倒是多了些小女儿的娇态,可想起婚期,脸又挂上了红霞。

林池皱眉看着床上昏迷的胥固,又问了一次“你确定是把那些药汁都加进去了?是按时晨加的?”绞着衣角点头道:“我确实是按照师傅说的,两个时辰加一桶药汁,也有盯着伙计及时添柴的。”

林池看他一脸惊慌无辜的样子,眼下胥固还昏迷着,他也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少年,只是又仔细的替胥固把脉,明明脉象很平稳,连之前那么严重的内伤都已经快痊愈了,怎么就是醒不来呢?

从日出到日落,又到了深夜,眼看着本该醒来的胥固依旧昏睡,林池淡淡的看了一眼一直候在一旁的,见他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疑惑。首发

这小子就算蠢笨,平时也绝不是这样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慢慢的回忆起他跟在自己身边所做过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一直都是对自己这个师傅恭恭敬敬的,也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唯独这次!

起身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正在出神的“你也辛苦一天了,坐下喝口水吧,回过神来,匆忙的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的胥固,双手接过茶杯便仰头喝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噗通“倒在地上,林池在他身上摸索片刻,也没什么发现,便又到楼下他的房间里仔细搜索,果然在床底发现了自己收在房中的百日散。

到客栈的厨房里摸了一瓶辣椒粉,这才回到胥固房中,将辣椒粉放在胥固鼻下,胥固立刻便有反应了,呛咳着醒过来,一把推开林池放在他鼻下的手“你若是把我折腾死了,咳咳……你看我母亲会不会放过你……咳咳……”

林池笑着回道:”你若是这么把婚期睡过去了,你猜你母亲杀的是你还是我?“

胥固皱眉,坐起身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疑惑的看林池,林池冷笑道:”这家伙好歹没想着要你命,只是趁着你未醒,给你喂了百日散而已,不然你现在怕是已经凉了。“

”他想我错过婚期?“林池点点头”八成是看不得五小姐与你安稳。“

林池看着他皱眉,抱胸靠在床柱上调笑道:”哟,吃醋呢?五小姐那时落水时可是在他家住了十多天,这天天朝夕相对同桌吃饭的交情,五小姐大概是一辈子忘不了的。“

胥固看他一眼”你有没有能把人毒哑的药?“

林池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怎么处置这小子?“

”杀是不能杀,毕竟是救命之恩,就跟在你身边吧,你看仔细点,以后也别让他接近宓姝。"

林池点点头,“你们两口子倒是会折腾人,昨晚五小姐发热,病得急,在山里守到黎明才回来,你又还昏迷着,我是饭也顾不得吃,睡也没得睡,行了,渴了饿了你自己叫人送吃的上来,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说着拎着昏迷的便要出门。

“等等。”胥固叫住他,问道:“她怎么发热了呢?严重吗?”

林池轻哼“冷了这几天,估计是着了风,又因为顽疾未除,内热外冷,这才发起了高烧,我到时,都不省人事了。”

见胥固皱眉,又笑道:“不过好歹是我守了一夜,我走时已经好多了。”

林池说完,看胥固没什么反应,便转身打算出门了,却听得身后一句低低的“多谢“,林池顿了顿,开门出去了。

想来真是把人家放在心尖尖上,两年前自己命都没了,要不是他用尽了天材地宝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如今别说成亲,怕是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就算如此,这两年也从未听他诚心说过一个”谢“,如今不过是治好人家一个小小的风寒,竟如此珍重的对他道谢。

林池笑着摇头,果然是傻子。

在床上躺了几日,也好得差不多了,看了看一旁绣架上快绣完的嫁衣,不由得又想起那天妍蔚说的话,以后,她会给他裁衣束发,生儿育女。更新最快手机端:/

羞怯的眨眨眼,起身坐到绣架前,劈丝穿针,就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一针一线的绣着凤凰的尾羽。

日头西斜,妍蔚进来叫她去吃饭,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感慨,从小在她眼前长大的小姑娘,眼看着就要嫁人了,要离开这里,去遥远的地方。

又想起林池劝她那些话,摸着脸自嘲的笑笑,如今自己朱颜将残,心如枯木,在哪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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