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林池和妍蔚也到了,一行四人在城里找了家客栈住下,林池进门时皱皱眉。

与胥固对视一眼,知道今晚必不安宁。要了三间房,实际上熄了烛火后,四人都待在一间房里。

果然,更鼓刚敲过三更,便听见房间外有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胥固起身将妍蔚和宓姝护在身后,藏在暗处,林池悄无声息的守在了门边。

黑暗中,人对声音更加敏感,妍蔚抱着宓姝,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门缝间刀光一闪,门闩被撬开,随后几个黑色的影子闪了进来,毫不犹豫走到床边对着床塌上的被褥乱刀捅下。

发现手感不对时,已经晚了,胥固手中长剑出鞘,快如闪电般出手,几人呼吸间便没了气息。

妍蔚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宓姝连忙捂住她的嘴。

可能是见这间房间毫无动静,去其余两间房的人终于发现了问题,也不管会不会惊动他们,一行十来个人全部闯了进来。

林池笑笑,扬声道:“各位好汉,夜深行事不容易,可要好好补补。”

那些黑衣人刚进门,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说话,齐齐回头,黑暗中眼睛里似乎进了一些粉末,然后他们连叫都来不及叫,便倒下了。

林池拍拍手,“少东家,你们先去另外两间房间歇息,我收拾一下。”

黑暗中胥固点点头:“好,处理的干净些。”

回头低声问宓姝“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宓姝点点头,搂着着妍蔚避开地上的尸体“没事,有劳林大哥了。”

妍蔚似乎有些恍惚,宓姝担心的倒了杯水递给她,轻唤道:“二姐姐,没事了。”

她虽知道世事残酷,却从没见过一下子这么多人无声无息的就死了。

不由得后怕,若是今日他们没有发现会怎样?

宓姝皱眉,看了眼胥固,把他拉到一边,轻声道:“你们以后做事谨慎些,二姐姐不比我,她见不得这些血淋淋的场面。”

胥固无奈的摊手“把你们放在一边,我怎么能安心呢?再说我们也不知道来人几个,工夫怎么样,只有我和林池都在,才更安全。”

宓姝想想,无奈的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妍蔚,叹道:“可怎么办呀?二姐姐别是吓傻了吧。”

胥固好笑的敲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呢?二姐只是需要时间缓缓,再说了,不是有林池在吗?”

正好此时林池清理完隔壁房间的尸体进来,好奇的问道:“说我什么呢?”

宓姝撇撇嘴,指了指愣怔在一旁的妍蔚,林池不解的看她“怎么了?”

宓姝无奈的叹气“没见过这场面,吓着了。”

林池抽抽嘴角,不可置信的看她“你怎么没吓着?”

宓姝白他一眼“尸山血海我都见过,这才算什么?”

言语间很是得意,眼见得两人又要吵起来,胥固无奈的拉过宓姝,对林池交代道:“我们先去歇息,你好好照顾二姐。”

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拽着宓姝走了。

宓姝边走边回头“这么孤男寡女的,让他们共处一室不好吧”

胥固无奈的叹气“我们不也是孤男寡女的,你怎么没觉得不合适?”

宓姝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不一样啊,我们都成亲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一直是她和二姐姐一间房,林池和胥固一人一间房,可今天,显然她和二姐姐一间房已经是不安全了,那就只能……

忐忑不安的看了看胥固,又羞红了脸低下头,胥固无奈的推开门将她扯了进去。

“你想什么呢?都快五更了,睡吧。”

说罢,熄了烛火,一把抱起宓姝将她放到床榻内侧,自己在外侧躺下,也实在是太晚了,二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下楼到客栈大堂里吃早饭,妍蔚和林池早已等着了,看妍蔚神色平静,不再像昨天那样恍惚,宓姝也放下心来。

四人坐定,这才让侍者上了膳食。

“昨晚之事,你们觉得会是谁?”林池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宓姝停下手里的勺子“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放弃。”

林池嗤笑“你以为这天下人,有几个能放着唾手可得的江山不要?”

胥固清了清嗓子,看了林池一眼,问宓姝道:“还去吗?”

宓姝点点头“倒不必我们费心怎么去了,他自会找上门来。”

妍蔚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你们……说话间倒也考虑考虑我,我脑子可没你们好使。”

宓姝眨着眼睛看她“二姐姐那时去求林“总管”时,可没见脑子不好使。”

林池一听又叫他林“总管”,气的扔了筷子指着她怒嚎“少东家你管不管了?”

胥固按住他,低声道:“息怒,好歹要叫一声舅妈。”林池抖了抖,甩开他的手跳起来“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吃,吃完该干嘛干嘛去!”

三两步就上了楼,像是身后有狗追着他似的,宓姝不由得笑出声来,“好了,别顾着笑,快些吃完了。”妍蔚说着又夹了个包子放进她碗里。

待几人吃完早膳,这才出了客栈在小城里闲逛。

普普通通的一座城,不算繁华也不大,街上两旁摆了小摊,孩童们三五成群的绕着小摊捉迷藏,摊贩气的扬手装作要打他们,让他们赶快走开。

巷子里穿过抱着木盆要去浣衣的妇人,花开的香味飘在鼻尖,一派祥和景象。

宓姝突然福至心灵,“不如……就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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