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过了一刻,也许过了几个时辰,但对于正处于喝酒时的高潮期的人来说,时间已不再是值得关注的话题了。只见现在所有的酒壶都已经空了,而杨雪立和张尹强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一点醉意,而且他们的脸一点都不红,杨雪立中毒已深,此刻他的脸只有更白的,张尹强是一点也看不出喝过酒的人,想不到他这么骨瘦如柴,喝酒还是这么厉害。
只听杨雪立忽然问道:“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些东西?”张尹强得意地笑着,道:“你猜呢?”杨雪立的回答很干脆:“杀人!”张尹强一拍手,笑道:“答对了。”顿一顿,又道:“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杨雪立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张尹强,只是静静地听张尹强说下去。张尹强接着道:“我不但杀人,还要抢劫,不但劫财,而且……我还劫色!”他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杨雪立,看看杨雪立有没有什么反应。可是杨雪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确实,张尹强所做的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张尹强随后又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不会劫色,像我这样的人,对于色,我还需要劫吗?”他一边说这句话,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当真幽默、可爱。
杨雪立缓缓道:“你也可以随便杀人。”张尹强道:“是啊,因为我是魔教中人,我们魔教的人做事从来都可以不讲理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一两个人算得什么?抢千万两黄金白银都不在话下,多自在。如果我要是正派之中的人,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那么多,那就享受不到这份自由了,你说是吗?”杨雪立没有回答,连看都没有看张尹强。
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杨雪立还是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地,张尹强一个人把身边的这些吃剩下的东西全都拿到洞外去扔了,他做事就是这么随意而干脆,不就是钱吗,大不了再出去找几家人来杀了,然后把钱给拿了,对他来说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等收拾完了,张尹强站在洞外伸了个懒腰,仰望着天空,今天的阳光并没有被乌云给遮住,正是个好天气。张尹强精神满满地走回洞里,对杨雪立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出去玩会儿,你要跟我一起吗?”杨雪立仍然垂着眼,脸色和表情都没变,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没兴趣。”张尹强长叹一声,道:“你再不好好地去享受,只怕以后你就没机会去享受了,你知道你现在还能活几天吗?”杨雪立仍然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张尹强道:“那不就是了,趁你现在还活着,还能走几步,赶紧跟我去外面玩玩……”他忽然凑到杨雪立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来这儿认识一座青楼,那里的姑娘简直美爆了,要不要跟我去玩玩?”他虽然在邀请杨雪立跟他一起去,但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明显是忍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说的那座青楼去,不过他总是喜欢把好事跟别人一起分享,现在他也是真心实意地邀请杨雪立跟他一起去。
可杨雪立的表情还是冷冷的,他还是淡淡地说道:“我没兴趣,你自己去吧。”说完了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其实他是在休息,这是一种功力高深的人的最好的休息方式。张尹强又叫了他几声,甚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杨雪立都没有反应,即便张尹强离他很近,都看不出他的脸有丝毫动过。
张尹强又长叹一声,道:“不去算了。”话一说完,就往山洞外走去。可是刚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过身来,看着杨雪立说道:“喂,你当真不去武当那解药,你是真的会死的。”杨雪立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张尹强看了他几眼,道:“喂,难道你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吗?”杨雪立还是一动不动,是不是他心里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确实把自己的生死已置之度外?听到张尹强的问话,他是默认了吗?张尹强见杨雪立根本不搭理自己,哼了一声,一拍大腿就走了。
张尹强走出山洞后,大概走了两三里路,他就停了下来,望了望四周,确定无人之后,忽然拿出了他的那把箫,吹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这不是在取乐,也不是在抒发自己内心的伤感,而是在召唤。他在召唤什么呢?
没过多久,空中忽然有一只白鸽飞来,这只白鸽就好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乖乖地飞到张尹强身边,就停在他的肩膀上。张尹强向这只白鸽做了个鬼脸,好像也是在跟自己的孩子开玩笑一样,然后他又从怀了掏出了一张小纸条,把小纸条捆在白鸽的爪子上,然后轻轻抚摸了它几下,双手向上仰,白鸽的翅膀展开,已远远飞去了。张尹强微笑着看着白鸽飞去,对待动物,他也是那么开心。
这只白鸽自然是魔教的信鸽,教中的每个人出来办事的时候,都会有一两只白鸽在暗中跟着,只要听到那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后,它们就会听见,然后立刻飞到那个人的身边。张尹强把杨雪立离开魔教总坛后经历的事情都在那张纸条上写清楚了,就利用这只白鸽把消息传回魔教总坛。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收到回魔教总坛的命令,当然也没有给他继续留在中原的命令,不过他自己游手好闲,想要继续在这里待几天,于是他就没打算回去。
他果然去了他说的那座青楼,现在是下午,这种地方下午的生意虽然没有晚上好,但毕竟来的人也不少。就如张尹强说的,这里的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