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蒯彻范阳说长短 李良邯郸逐雌雄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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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广受到责骂,为下文扣押武臣伏笔。/p>
蒯彻不是一般人,出场自然不能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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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乱想,只见护军邵骚开言道:“将军今下,人强马壮。然为一方之,岂能没有名号?”武臣道:“你说的倒也是。不知起个甚名为好?”张耳道:“将军姓武,信义又大,莫若就称‘武信君’,如何?”武臣大喜,连声说好,道:“今起,便以‘武信君’来令三军。” 众人亦一齐道好。当日大摆筵席,饮酒庆贺。/p>
却说武臣,依仗张、陈二人,顺顺当当就收降了十来座城池,便以为略定河北只在顷刻之间。这一日军马向北前行,进到高邑。张黡道:“此我家乡,待末将自去取来。” 武臣答应。张黡乃引三千兵前去。未费吹灰之力,便将城给夺了来。武臣入城安抚已毕,赏劳了张黡,乃问众将:“高邑已取来,中山诸县何人敢取?”韩广应声而出,道:“某愿往。” 武臣问:“你须多少人马?”韩广道:“张黡用了三千兵,某也只领三千军去。”武臣大喜道:“你若十日内能尽取那几处城,我便重重赏你。”韩广欣然领了三千军,星夜投中山去了。/p>
等到第九天上,武臣与张耳众人正在县衙内说话,小军来报:“韩将军回来了。”只见韩广衣冠不整,一人走了进来。武臣忙离坐席,迎上说道:“将军此番定也立了大功,我等合宜城外迎接才是。”韩广低头不语。武臣道:“何以闷闷不乐?”韩广道:“末将乃来请罪。” 武臣道:“难道你是空手而回?”韩广道:“末将赶到中山,原以为唾手可得,不想那上原、灵寿、行唐几处地方都紧闭城门,抗命不降。攻打多日,反折了四五百人。末将无奈,只好收拾人马,回来相见。”武臣听了,大怒道:“人皆攻无不取,所向披靡。怎到你这里,便折损人马,无功而返。定是胆小怕死,不肯尽力。”喝叫左右,将韩广推出斩。旁边邵骚慌忙劝说道:“武信君息怒。韩将军此去并非没有尽力,乃是中山人天生好斗,不易收服。” 陈余也道:“他本燕人,不熟中山风土,初战不顺,也是难免。今正当用人之际,怎好自斩手足?”张耳等亦都相劝。武臣道:“看众人之面,暂且饶你这次。日后须当努力。”韩广满面羞愧,忙上前谢罪。张耳道:“中山人尚不知我军仁义,故抗命不降。今若引兵强攻,必多死伤。不如先北进。但能取来涿州,再返身夺中山,易如反掌。”邵骚道:“此为迂回之计,尽可一试。”武臣见说好,自然应允。/p>
次日,武臣即点起三军人马,径奔涿州方向来。一路无话,这日渡过易水,前军已离范阳只有三十里地,看看天色不早,便下了寨栅,只等明日交战。/p>
早有人见了,报到范阳城里。县令姓徐,乃行伍出身,随军多年,好不容易谋了这个范阳令。一向无事,今日忽然听说张楚军马兵临城下,大吃一惊。心里道:“范阳兵少将寡,哪里抵挡得住?若献城出降,只怕自己是个秦官,难被容留。”左思右想,只是无计。正在犯愁,只听衙门外一阵喧哗,见个看门小卒飞也似来报说:“外面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口口声声,要入衙来见县令吊丧。我几个见他胡言乱语,正要将他拿下问罪。不料那人力气甚大,竟把几个兵卒都打翻在地。”徐县令听得,吃了一惊,忙从衙里出来。到门前看时,只见那人身高八尺,紫棠色的一张面皮,生得古怪,正在衙门口大柳树底下怒喝那几个门卒。徐县令看那人,是甚模样:/p>
头戴竹冠,脚着麻履,身穿一领藏青色布氅,腰系一条酱紫色丝绦,背挂一把镶玉古铜剑。三十五六年纪,八尺左右身材;粗眉杏眼,鼻孔朝天;歪里咧爬一口蛮牙,唇上长两撇八字儿胡须。/p>
只见那人正打那几个门卒,口里骂道:“有眼不识泰山。”徐县令是个明白人,心中暗忖:“此人必有来历。”便叫道:“这个先生息怒。既是来寻本官,便到衙内说话,何故定要动粗?” 那人道:“在下只是要见县令,叵耐这几个门卒无礼,要用锁链来锁我,故此怒。”徐县令道:“既然有事,请到里面说话如何?”那人道:“甚好。”随县令入衙里来。/p>
徐县令请那人直到衙堂,分宾坐定。县令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今来有何见教?” 那人起身作礼,道:“在下乃本县之人,姓蒯,名彻,今有两件事,特来求见。”县令道:“敢问是哪两件?”蒯彻道:“一为吊丧,二是贺喜。”县令道:“却不知为谁吊丧?又是给谁贺喜?”蒯彻道:“闻县令将死,故来吊丧。县令幸遇蒯某而得生,因而再来道喜。”县令却要怒,见他说得跷蹊,便压了火继问道:“此话怎讲?”蒯彻道:“大人在范阳,可已做得十年县令?”徐县令道:“正好十年。”蒯彻道:“十年范阳令,多少暴行事?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断人之足,黥人之面,凡此种种,不可胜数。大人在上不知,范阳境内,慈父孝子对大人早已咬牙切齿,皆恨不得寝尔你皮,食尔肉。然终未有人做来,何也?乃惧秦之重法耳。如今天下大乱,秦法难施,有几人不欲报私仇而一举成名?蒯彻度大人此劫难逃,故先来吊也。”徐县令听了,浑身直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