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吗?”
瀚大校长办公室,是一个椭圆形的房间。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干净明亮。临窗而立,可以尽览整个校园。
当一位教务主任走进房间的时候,校长周仁博从沙上站起身来,问道。
在摆着袅袅香茶的茶几对面,一个中年男子正漫不经心地坐着。此人正是孙季柯的父亲,信德集团总裁,瀚大校董之一的孙启德。
“走了!”教务主任回答道,“我亲自盯着,看他拿行李出了宿舍才过来,现在应该刚刚到校门。我们这里能看到。”
“哦?”周仁博闻言,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孙启德,“怎么样,老孙,要不要看看。”
孙启德淡淡地一笑,摆摆手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罢了,有什么好看的。来,老周,我们接着喝茶。你藏的这几两关山雪芽,我可是眼红好久了。”
周仁博一笑,坐了下来。
“这次跟你添麻烦了,”孙启德端起茶,“我就以茶代酒,借花献佛了。”
周仁博摆摆手:“十几年的老朋友,说这些干什么。况且,我可不光卖你的人情,重要的是,你生了个好儿子啊。今年瀚大能不能进入校际联赛第二轮,可就看他了。”
孙启德哈哈大笑。
孙季柯的天赋出色,一直是他最得意的事情。周仁博和他相交多年,这番话正好挠在痒处。
周仁博和孙启德碰碰杯,“说句直白话,我这个校长今年的成绩如何,都得看小柯帮我争口气了。只要天行进了前四,那瀚大明年的资源可就不是现在能比的了。”
这是一个天行的时代。
所有的种族,都在天行世界里奋战,争夺资源和话语权。
因此,天行的地位怎么拔高也都无可置疑。
一所大学也同样如此。
无论是校长的成绩评定,还是大学本身的名气,乃至教育部下的资源,天行成绩都占一个很大的比重。
因此,周仁博这话算是直言不讳。
说完了,周仁博喝口茶,放下杯子,语气变的有些意味深长:“不过,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他离开学校去哪里,我就管不着了。”
孙启德摆摆手,淡淡道:“这个老周你就不用担心了。该打的电话我都打了。不是我孙启德有多了不起。但在我孙家和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子之间做选择,应该不需要考虑。”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丝余怒未消的冷笑:“如果我是他的话,今天晚上就买张飞船票离开天南星。不然,别说上学,就连工作他也找不到……没教养的混帐东西!”
……
……
夏北出了校门,向悬浮快线站走去。
没走几步,就只听见一声飞行车的刹车声,一辆薄荷绿的跑车停在他身前。悬浮系统解除,车门打开,一个身材火辣的漂亮女孩走了下来。
“薛倾?”夏北摸摸鼻子,有些意外。
薛倾来得很急,素面朝天,头也只简单的挽了一下,可即便如此,也是明艳动人。
校门进进出出的男生们都不时扭头看她。
而她却只看着夏北。
“你准备去哪里?”薛倾的目光落在夏北的行礼包上,问道。
娃娃一般白皙的她,咬着嘴唇,眼眶微红的样子,又倔强,又楚楚动人。
“先回家,再作打算。”夏北笑道。
“还继续读书吗?”薛倾问道。
“嗯。”夏北点点头道,“换个学校罢了。”
“那好,”薛倾一伸手,“给我你的手机。”
夏北摁了一下手指上的一个戒指,戒指在轻微的声响中伸展开来,化作一片极薄的光脑型手机。
这却是老式机型了。
薛倾接过,在自己的手机上轻轻一贴,便把号码传输了过去,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她把手机还给夏北,注视着他道:“我知道孙家会做什么,所以,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打电话给我。毕竟这件事因为我……”
“号码我记下了,”夏北晃晃手机,打断她道,“但这件事不管你的事。”
“你这么说我就会好过吗?”薛倾瞪着他,睁大的眼睛很亮。
“我会觉得自己又洒脱又高大……”夏北笑了起来。
这其实是他和薛倾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平常在学校,他们俩仅限于认识而已。少有的几次共同聚会,也是很多人在一起,并没有没有单独聊天。
不过,此刻面对面,却如同老朋友一般自然。
薛倾看着夏北,良久,嗫嚅道:“对不起……”
“都说了不管你的事了。”夏北一脸无奈,上前拉着薛倾的手,把她拉到车前。然后打开车门,把她摁到座位上。
“回去吧。”夏北关上车门,拍拍车顶说道:“开车小心点,别胡思乱想……他暗恋的是我,欲求不满因爱生恨……”
薛倾噗哧一笑,旋即咬着嘴唇嗔道:“都这样了,你还没心没肺……”
“不就是开除么,多大点事儿。”夏北笑道。
薛倾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视野中,这干干净净高高瘦瘦的青年,已经反手把包甩在肩上,准备离开。
“等等!”薛倾叫着。
夏北回过头来。
薛倾含着泪,却是莞尔一笑。
“你的侧脸真的很好看。”
夏北笑着挥挥手,快步过了马路。
阳光斜照着对面街角的咖啡屋,放著鲜花的窗户玻璃反射着光,让这个夏日显得格外火辣。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