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似嘲似讽,成功激起了付老大心中的好胜心。
都是当学霸的,没点求胜信念怎么能在枯燥乏味的题海中熬下去。
付念倏地睁眼,揭起鼻子上的纸巾,揉巴揉巴就扔到贺驰脸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
正得他意,贺驰一个鲤鱼打滚就从软靠背上直起身来,戳了戳梁阗瘦削的后背,懒懒散散地发话,眼神透着轻蔑,“让让。”
彼时梁阗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感受到贺驰的触碰,他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未顿,“稍等。”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盒巧克力饼干,y的极细款。付念前段时间一直念叨着常规版的巧克力棒太粗了,咬起来不够干脆轻快,心心念念着缩小版,不过极细在国内没有发售的版本,梁阗请朋友给他从本土直邮过来的。
付念是个娇气的,才出了这么一点力气就肚子咕咕叫想着怎么犒劳自己了。
梁阗和她相识多年,早把她脸上的小表情了解得透彻。
他拆了包装,体贴地把小袋子送到付念手后,才重新收整好背包离开。
贺驰早已从后座上跳下,不耐烦地站在地上抖腿。
梁阗沉稳地从观光车上迈步落地,只带起了轻微的起伏,他对贺驰微微颔首,“久等。”
贺驰越过他坐上驾驶位,毫不客气道,“是等得挺久的。”
付念仍旧保持趴伏的动作,小巧的嘴巴把巧克力棒咬得嘎嘣响。本该展颜的脸蛋上,秀气的眉毛往中心收拢,垒起层层小山。
贺驰怎么今天怪怪的,感觉……像是在针对梁阗?
梁阗顺从地下车又上车,身影孤寂,神情落寞,完全听从指示的小媳妇模样让付念有些窝火。
总归是她罩着的小弟,他抬不起头,自己这个做老大的也没面子。
她偏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薛妙妙,她好像下车后不太舒服,费力地踩脚踏,嘴角的笑容牵强,估计是有点晕车。
付念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她惨白着一张小脸,什么前尘往事都变成过眼云烟了,半句尖酸刻薄的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心情还是有点郁闷,本来想到后座去哄哄梁小弟的,可让薛妙妙这么一个病患跑前座来出力未免有点不人道了。
她直起身,一手托着包装袋,另一只手捏着没有附着巧克力的饼干棒,不停地在袋口和嘴唇之间来回奔波,矫揉造作地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贺驰,轻轻柔柔道:“驰哥,我也使不上力气了,下面就靠你了哦,加油!加油!加油!”
超低配版志玲姐姐。
在付念的语言帮助下,薛妙妙完美利用随身携带的塑料袋排出了导致胃部不适的液体。
梁阗努力抑制住喉咙口的笑意,却还是漫了两声出来,落在贺驰耳中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贺驰哪里听不懂她的反讽意思,他对上付念明灿灿的眼睛,用力咬了下后槽牙,还是没省得骂下口。
那句“驰哥”真的是要把他的心都喊化了。
贺驰发了狠似的猛踩脚踏,以一带四往前横行。
梁阗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觉凝固,眼皮轻垂,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