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流水潺,落花零零,香归去。转轴拨弦,丝竹成曲,莺燕和鸣共翩翩。瓣落青丝,缀红添景三分颜,轻风抚,花落人肩香入鼻。十指轻弹,青丝随风舞。
绿岸荫柳,抚堤垂于湖边,桃花花瓣随风肆意在空中飞舞,桃花树下,一白袍男子坐于石凳,指骨分明的双手在一把朱色古琴上轻轻拨动,衣袂飘飘乎若云中流风。
当萧芷柔醒来,闻声而至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
树下之人,青丝只是随意用一根黑色丝带束发,低眸弹琴,眉若弯月而黛,面容皎白而不显丝寸女气,人面桃花相映红,淡然仿若谪仙。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说的,大概就是眼前之人了吧。
看到萧芷柔的到来,男子停下了弹奏,看着她,微微浅笑,然后说:“丫头,你醒了。”
看着男子的笑容,萧芷柔只感觉自己一瞬间思绪抽离,正待她恍惚之际,男子已朝她走过来,每走一步,落在地上的花瓣便自动飞起,向两旁飘去,男子所到之处,无一片花瓣被踩于脚下。
待男子到了萧芷柔的面前,她才回过神,然后问:“导演呢?剧组的工作人员去哪了?”
萧芷柔环顾四周,并无任何拍摄器具,也不见任何其他演员。
听到她的问话,男子皱眉,然后便又舒展开来,微笑着说:“你刚刚醒过来,对这一切不了解,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你的叔叔,我叫墨如斯。”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叔叔?你也就只比我大几岁吧。”萧芷柔以为他只是再和自己开玩笑。
男子听到她的话,只是宠溺地一笑,就如同在看调皮的孩童一般。
“墨如斯,你这什么表情,对了,是你救的我吗?那和我一起落水的人呢?”
对于她的问话,墨如斯又是不解,“雪芜说在寒水湖之底的玉床上只有你一人,何来的其他人?”
“什么寒水湖什么玉床?雪芜又是谁?你告诉我这是哪,我要回去。”萧芷柔感觉自己和墨如斯的对话简直就不在同一个话题上。
“丫头,你要回哪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萧芷柔环顾了四周,景色虽美,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你骗谁呢,我现在就要回家。”
说着,萧芷柔便转身走向身后的木制长廊,可是长廊分左右,刚抬起脚,萧芷柔却不知该走哪边。犹豫片刻,最后她随便选择了右边的走廊走去。
墨如斯没有拦住她,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她这孩子气般的举动。
走在长廊上的萧芷柔没有心情欣赏走廊两旁优美的风景,只是一个劲地想要走出这道长廊,可是,她却发现,无论她如何走,长廊都是长而没有尽头。
她看着这走不尽的长廊,终于停下了脚步,在看长廊两旁的景色,所到之处都是同样,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困在了某种阵法当中,可是她却解不开这奇异阵法。
古装的男子,有着奇异阵法的长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放弃了继续向前走的念头,转过身,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没过多久,她就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而墨如斯正站在原地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加快步伐走到墨如斯的面前,萧芷柔抬起头,目光冷淡地对墨如斯说:“这里到底是哪?你,究竟是谁?”
对于她的逼问,墨如斯只是笑而不语,然后往石桌的方向走去。
花瓣又落满了之前他走过的小径,可这一次,依旧是他的所到之处,花瓣就像有灵性般地自动飘飞让路。
如果说萧芷柔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只是巧合的话,那么这次,绝不可能再是巧合。
萧芷柔跟在他的身后走上在小路上,那些落在草地上的花瓣也随着在她的脚下起舞。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脚下的花瓣,她学过化学物理,但这样的现象,不是那些能够解释的。
终于,墨如斯在石桌前坐下,隔近了看,萧芷柔才发现,他坐的凳子与其他三张不同,其他三张为纯白大理石所制,而他坐的,却是为白玉所制。
墨如斯示意萧芷柔坐下,然后才开口说:“我想,你心中肯定很多疑问,我现在就告诉你。”
见他肯说,萧芷柔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里,叫做寒水岛,只因这里有这汪寒水湖而得名。这岛与外界隔绝,平常是无人打扰的。”说着,他伸出一只手,微微掐指一算,然后放下接着说,“现如今,应该是景帝后元二年,你在湖底沉睡了十三年,离你娘去逝,也已有十三年之久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眼底有抹不去的哀伤。
“我娘?你见过我妈?不可能,老爷子说我妈在生我的时候就去逝,怎么可能只去逝了十三年?”对于他的话,萧芷柔心中是不相信的,“还有,你说的景帝,是谁?”
“是啊,我跟你一个刚刚醒过来的孩子说什么汉景帝。”他叹了一口气。
“汉景帝?是不是刘启?”听到了熟悉的字眼,萧芷柔马上问。
对于萧芷柔的问话,墨如斯倒是惊讶,“你怎知?”
他的反问,如同一道晴天霹雳闪在了萧芷柔的头顶,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继续说:“经过夏商周后的春秋战国,秦始皇嬴政统一了天下,但由于秦始皇的荒淫无道,陈胜吴广农民起义,接着项羽刘邦楚汉争霸,终于刘邦建立了西汉。”
看着墨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