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崔子酒后吐真言,新仇旧恨加一起把副庄主他们一伙儿,给埋汰了个遍。
最后给刘英杰出主意说,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把那几位安安全全的送回安西。回头上面怪罪下来,自然有设下此计的人去背锅。
一席话把个刘英杰给说得心痒痒。他又何尝不想报复对方呢,不过,这个崔子平时傻乎乎的,怎么现在讲话条理这么透彻。
刘英杰眯缝着双眼,看似不经意间问道:“崔子啊,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啊,还出去喝酒去了?”
这话问的真是字字诛心,他刘英杰被人踹到茅房里了,还被徐策骑在脑袋上欺负,结果你丫居然还喝酒去了?是何居心。
只见崔子在刘英杰的注视之下,缓缓拜倒在地,说道:“还请庄主恕罪,小的并无任何高兴之事:”只是被那天杀的马三儿欺辱之后,恨不得生食其肉以泻心头之愤。小的喝酒是为消愁。”
刘英杰眯缝的小眼睛缓缓睁开,显然是接受了崔子的理由。毕竟他也刚刚受过这种屈辱,能够感同身受。他摆了摆手,让崔子先行退下。
接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蒙面的中年人,对着刘英杰拱手施礼。
刘英杰没有抬头,轻声吩咐道:“去查查,崔子这段时间接触了什么人,他的那些话是和谁学的。”
显然刘英杰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种事事关生死,务必要谨慎。
蒙面人显然有些本事,没多久就查到了崔子之前出现在南向街的出云酒馆,他拿着一块银疙瘩放到了掌柜的面前,轻声问道:
“今天下午崔子和谁来过这里,说了什么?你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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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走出庄主府后的崔子,哪还有丝毫的醉意,没做停留的就直接往家赶去。等到了家里关上门窗。他这才发现,身上已经湿透了,就好像大病了一场。
直到现在,崔子还在后怕,之前的那些话并不是他想出来的,虽然他也曾这么想过。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当时的崔子还在和李慕然喝酒。两个人相谈甚欢,他是真心把李慕然当做他的一个好朋友看待。
谈话间无所顾忌,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之前被马三儿坑了的事儿。
李慕然倒是也不客气,破口大骂这个马三儿不地道,不是个东西。全然不记得这一切都是他们亲手策划的。
而崔子这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人,这次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朋友,委实不客气,把心中所有郁闷的事,一股脑儿的全都吐了出来。
这其中就包括他们想要借着护送安西几位大员回城的机会,动手除掉刘英杰。
李慕然假意面色一惊,有些诧异的质问:“为什么?不都是铁壁庄的一员么,怎么还非得置他于死地?”
崔子一脸的悲戚,指着李慕然说道:“你不懂,这里虽然还是铁壁庄,但他也早就不再是铁壁庄了,所有人都变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了。”
李慕然有些愤愤不平的点了点头:“要我说啊,既然他们不仁,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几位大人物安全护送回去得了。”
崔子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的,庄主如果这样做,那就等于是背叛太子爷了。”
“嘿嘿。”李慕然就好像早知道崔子会是这种反应一样,俯耳过去对他说道:
“你这样想,这件事由始至终也不是你家庄主策划的。
他的任务只是带着那几位大人物往安西城走,至于没有劫杀成功,那可是副庄主那边的锅,让他自己背就好了。”
崔子闻言一阵错愕,怎么着,还能这么办事情的,他张嘴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记。
崔子打算等记住了,回去好找理由反驳对方。可万万没想到啊,庄主把他招了过去,问了一些同样的问题。
借着酒劲儿,崔子把之前他听到的那些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庄主刘英杰。
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种子在他的心里发了芽:“原来这种事情还可以有这样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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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慕然告别了热情的崔子,焦急的往回赶。
一方面李慕然有些担心,他脚踹铁壁庄庄主的事情会不会东窗事发,万一出了问题他们该怎么跑掉,他必须先和莫竹通通气。
另一方面,李慕然感觉自己已经成功对崔子洗脑了,下次一旦庄主刘英杰再次询问,必将会听到李慕然那一番言论。
回去一看,莫竹果然还在屋里待着,甚至是有些惬意的吃着干果。
“我去,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做任务,你在里面吃这好东西?”
莫竹笑了笑,把面前的干果推到了李慕然面前。
“我一直在等你呢,公子。”
“嘛事?”
“我去外面打听过了,有人看到你从茅房出来后,接着就发生了铁壁庄主被人刺杀的事情。现在大家正在满城的找你呢。”
李慕然脸都吓白了,抚着胸口不住的喘粗气。
“我去,莫叔叔你别吓我啊,我这出去走了一趟,差点就回不来了啊。”
莫竹没有接茬儿,脸色有些严肃的说道:“根据万老大那边的线报,他已经和徐策建议过了,下一步徐策就会找庄主刘英杰摊牌了。”
李慕然还在忧心忡忡脚踹大白屁股那事儿,没太听明白莫竹所说,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