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十分郁闷,这个莫竹的反侦察能力那么强,可怎么糊弄啊。
他有点难以启齿,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莫竹你看啊,咱们现在是家道中落,再加上亲人遇害,那个,你有没有什么绝世武功让我练一下的。”
“启禀公子,绝世武功是没有的,你刚出生的时候侯爷就找人验过你的血脉,说你并不适合练武。”莫竹想了想,如实作答。
“那有没有什么兵法奥义,又或者什么魔法。”
“公子,你在说什么?莫竹听不懂。”
“额……算啦,那我作为世子,总还有什么军队可以指挥吧。”
“公子,您是私生子。军队也不认您啊。”
真是晴天霹雳,搞了半天还是个私生子,李慕然一脸的生无可恋。
“要说有留下什么吧,主母倒是留下来一些。”看着李慕然木木的神情,莫竹有些担心,因为他居然把他的母亲都忘记了。
“留下了什么?”李慕然在心里不停的腹诽,凭什么别人穿越了以后都可以虎躯一震,王八之气立显。而他就只能混吃等死。
“主母为公子留下了一个千机阁,以及安排了一个南唐士子的身份。”
“打住!”李慕然有些头疼的想到,千鸡阁?卖鸡的么?还南唐士子身份,我一个北齐的世……私生子……额,去哪都一样啦。
越想越烦,李慕然站起身来就要走。
“公子,你去哪儿啊?”
“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村子,来到了一片大河边。莫竹说这是西河。
不远处一条大船已经水面,离岸,莫竹转头问道:“公子,可是要登上这大船散心?”
“嗯。”李慕然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的心情已经荡到了谷底。去哪儿不去哪儿,并没什么区别。
“船家,请不要离岸,我家公子要登船。”莫竹说着一把抱起李慕然,一个平沙落雁,脚尖轻点水面,迈步跃到了这甲板之上。
李慕然有些愣神,他大喇喇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面,望着大江发呆。
船上还有几人,几个青衣男子不满李慕然坐在了他们的位置上,就要动手打人,被身边一个黑衣男子摇头制止。
黑衣男子上前几步,对着李慕然拱手笑道:“在下纳兰天,看兄台这身打扮,想必是北齐人氏吧。”
李慕然斜眼瞟了黑衣男子一眼,此人却是贵气十足,英眉剑目且腰配长刀,显然是行伍之人。心里忍不住的埋汰,你闲的,管我哪里人啊?真是的,想出来安安静静发个呆都不行。
李慕然也依着黑衣男子的手势,拱手行礼,道:“兄台此言差矣,我非是北齐人氏,我乃南唐士子是也。”
一旁的莫竹也赶紧唱腔:“就是,我家公子是南唐于子郡的士子,专攻诗书。”
李慕然一阵无语,这肯定是他的便宜老娘给他安排的身份。不然莫竹怎么会背的如此之熟。
“哦?”这个回答还真让黑衣男子有些意外。
身后的青子男子一脸的讥笑,道:“既然是南唐士子,又精通诗书,此情此景之下,何不赋诗一首?”
气氛异常的尴尬,莫竹好像也发现自己闯祸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李慕然心里那个气啊,青衣男你嘚瑟什么?你不过就是别人的一个侍卫而已,还敢看不起本世子?我好歹也是研究过多年诗词歌赋的人,还能怕你不成?
想到这里,李慕然缓缓起身,望着滚滚江流,朗声吟诵道:“渡江云——山空天入水,倚楼望极,风急暮潮初。一帘鸠外雨,几处闲田,隔水动春锄。新烟禁柳,想如今、绿到西河。犹记得、当年深隐,门掩两三株。
愁余。荒洲古溆,断梗疏萍,更漂流何处。空自觉、围羞带减,影怯灯孤。常疑即见桃花面,甚近来、翻笑无书。书纵远,如何梦也都无。”
一首新词赋完,船上之人神色各异。黑衣男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那个青衣男和他的手下分列两旁,看神情也有几份动容。
只有莫竹一人面露喜色,看着青衣人大声喝彩道:“好,好诗,好诗。”
李慕然对着莫竹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会捧场啊,说得好像你懂似的。还好湿,这明明是词好么?别给我丢人。
青衣人瞪着莫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李慕然,终究还是没说话。
黑衣人神情复杂,目视西河,好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对着李慕然一辑到底,心悦臣服地说道:“公子小小年纪,诗文的感悟却如此之深,真让在下佩服。而且这诗句的格式比较独特,别有一番滋味。让在下不由得心有戚戚,感受良多。还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好说好说,叫我李慕然吧。”
莫竹那边一脸的佩服,公子真是了不得啊,小小年纪,说起谎来信手拈来,滔滔不绝。还懂得用化名以防暴露自己。
“纳兰公子,我有故事,你有酒么,此时此刻,何不也赋诗一首助兴啊?”李慕然揶揄道。
让你们刚才挤兑我,还想看我出丑?得亏本公子有辣么多年看小说的功底。今天也让你出出丑。
纳兰天闻言淡然一笑:“长河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此刻的他却也流露了真性情,转头轻揉了一下眼眶,然后起身走进船舱。
李慕然看了一眼,也没再言语。他看得出纳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