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的目光下意识集中在大皇子沐昭的身上,正在纳闷皇上称病是真是假的沐昭被众多双眼睛同时盯着。顿时汗毛直立,心里惶然无措。
这都怎么了,为什么要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可什么也没做,沐昭心里呐喊面上不动声色尽量去忽视投射在身上灼人肤质的视线。
突然,沐昭脑海中深刻的一幕乍现,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般惊醒,他明白了。明白朝臣怪异的举动指代何事,沐荣,他的二弟不就是在皇上称病后发动逼宫夺位的反叛之举,难怪,难怪朝臣的视线让他心生不妙之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皇上是在以同样的招数试探自己,故布疑阵引自己进入圈套以达目的,不,不,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一时说不出来,没有夺位的野心吗?他无法对此肯定的作答。他对皇们是有企窥之心的。…
但是他未曾想做第二个沐荣,不曾有加害皇上的意图,他仅仅,仅仅是想与三皇子沐瑾明站在同等的位置上光明正大的争取到他该得的那份尊容。
李德胜将众臣的反应看在眼里,对大皇子沐昭能哆在众臣的视线下面不改色感叹一声进步有佳,起码在大事面前喜怒不行于色的能力渐长,可惜皇位只有一个,皇上心中认可的继承人永远不是大皇子。
待朝臣陆续为自己的失礼行径收回视线并安静下来,李德胜接下来说的话将是一记惊雷刹时降下。重重的在朝臣头顶轰响。
突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有敏锐的朝臣赫然发现李德胜面部表情所流露出些微的内涵。
“皇上病重的因由。”李德胜略作停顿视线有意无意的打向大皇子沐昭。
沐昭一个激灵。敏锐的发觉李德胜略带意味的目光,怎么回事?
朝臣极有眼色。见李德胜的举动诧异非常,难道真与大皇子有关?不会吧,很多人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
李德胜收回目光继续刚才未完的话,“皇上病重乃元贵妃下毒所致。”停下来给众臣反应的时间。
朝臣闻之顿时怔愣当场,这,这,该不会是听错了吧,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李德胜的身上,眼里透着期盼,等李德胜重新再说一遍,好再度确认自己没有耳背。
对于沐昭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愕然地大张了嘴,已失了之前的冷静,脸上弥漫开来不信与茫然,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在耳畔回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母亲怎么会,怎么会,完全不该啊,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涌上心头,却无从得解。
“皇上有令,彻查下毒一事,事件相差者皆收押后审。”李德胜不甚尖细的嗓音再度响起,唤回了众臣游移的思绪。
“着刑部大理寺一同彻查。”李德胜看向大皇子道:“大皇子殿下请吧,还有元大人。”话音刚落在殿外候着的禁军立即进入大殿摘了元大人的乌纱,押着元大人及大皇子下去。
“李公公这?”刑部尚书周乾觉得自己没睡醒,刚刚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觉醒来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彻底懵了。同周乾一样的还有大理寺卿,听到周乾先于自己开口,便在一旁认真听着这件颇为匪夷所思的事。
有周乾开头,朝臣一个个转向李德胜,他们需要多方消息从中判断出之前听到的一切均是真的。
李德胜自袖中摸出一份折子交给周乾道:“这是皇上手谕,事情要尽快查明,皇上现在情况未知,太医院的所有太医皆被宣召进了龙华殿会诊,元贵妃已软禁在宫中,如需提审可拿此手谕入宫即可。”话中之意在明显不过,元贵妃下毒确有其事,板上钉钉无可改变。
周乾恭敬的接过手谕又问:“皇上如今……”太医院的人全体出动,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李德胜愁容满面,摇了摇头叹道:“不太好。”
能让李公公说出不太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寓意斐然,一般忌讳之词是不能喧之于口的,李公公既然说了毫无避讳,朝臣心下一凛不安的感觉齐齐上涌。一个个变成张着嘴的木头桩子,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回荡起表示厄运的三个字。
皇上病重。皇太子之位悬而未决,皇上若是先行。储位空虚又当如何?眼下大皇子有嫌疑,事情又一时半刻彻查不出结果,这个过程委实太难熬,剩下的三皇子未露面,不知是何情况。…
支持大皇子的臣子心里直打鼓,即是认定了元贵妃下毒,元贵妃以及背后的元家定是跑不了的,至于大皇子是否知悉元贵妃所为。不少朝臣叹惋之情易于言表,无认大皇子是否知晓都会被元贵妃所拖累,皇上要是在这个时候拿二皇子沐荣的事与大皇子做一个对比,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朝臣不敢拍着胸脯担保大皇子不曾介入过整件事情当中,纷纷互相递去眼色,打算先瞧瞧情况再定,大皇子要真倒了,他们这些臣子可不能跟着往前凑,除非了脑子不灵光纯粹去找死。
本来是奔着前程去的,就没想过会搭上一条命。这么蠢的事少有人做,趋利避害是每个人骨子里烙印上的东西,为利所趋为害而避。多么精简而富有哲理的话。
李德胜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