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霖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一听此话便知妻子闯下了大祸,待看到妻子神色不对时忙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以眼神阻止她开口。
“妾身也是这么认为。”柳姨娘轻声附和,眼带深意地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左珍,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左珍一转眼接触到柳氏满含意味的眼神时,心底无名火起,这一家子一唱一和的不把自己这个儿媳当回事,虽说死了的是个丫环,可那也是她左家的丫环,不是谁都能任人欺辱的,观柳氏神情像似知道什么,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才进门没多久就弄出人命来无疑是大大的落了自己的脸面,端得让人看不起左家来。
左珍越想越生气,不顾欧阳霖一再阻止,倏的站起身来看向欧阳烨出口质问:“宣儿是我的贴身丫环无缘无故死在了府中,难道不用给我这个儿媳一个交待吗?那可是一条人命,是我左家的下人。”
欧阳霖万万没有想到左珍会不顾他的阻止顶撞自己的父亲,而坐在对面的柳姨娘眼中隐隐流露出来的笑意显示出不同寻常,看好戏似的不发一言这让他预感到一些东西。
“你想要什么样的交待?”欧阳烨未料到左珍这般不识大体,会为了一个下人质问起自己这个公公来,还搬出左家来威吓,简直太过放肆,拿欧阳家当什么了!
“宣儿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的。”左珍对上欧阳烨那双利眸,忽然惊醒过来,暗骂自己冲动了,可说出口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她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珍儿?”欧阳霖上前拉住妻子以眼神示意别在说下去,他已经发现此事不单单是死了一个丫环的事,后面极有可能牵扯上别的事,此事最好到此为止。
左珍哪里管那么多,她已经退无可退了,不说明白就这么不了了知的话,府中会传出对自己不利的流言,自己哪还能在府中撑起当家主子的颜面。
“儿媳想要知道宣儿是怎么死的,是被谁害死的。”左珍定定地注视着欧阳烨,她现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露怯,不能让人瞧不起,她连一个下人的生死都不管不问,日后还有谁会用心替自己办事。
“呵呵,少夫人说得这是什么话,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揭过便罢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少夫人是在有意为难老爷?”柳姨娘轻笑出声,话中的意思显而意见。
“你什么意思!”左珍最见不得侍妾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好像她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一样。
“什么意思少夫人还不明白吗?”柳姨娘见欧阳烨没有出声阻止自己便放下心来,显然老爷想要借着自己的嘴点醒眼前这位依然仗着自己是左家嫡小姐身份的儿媳。
“柳姨娘有什么话不妨明说。”欧阳霖知道此时不弄清楚原委左珍是不会罢休的,还有就是柳氏的态度好似什么事都了若指掌一样,让人不禁要怀疑此事是否另有原因。
“这还不简单,问问少夫人昨日去过哪里便知。”柳姨娘直接将问题引到左珍本人的身上。
左珍听后心下一颤,瞬间转向身去看向柳氏,难道柳氏知道,这一想心里就更不平静。
“珍儿,你昨日去了何处?”欧阳霖听得出柳姨娘话中所指,侧首看向妻子。
柳姨娘扫了左珍一眼见其不答便又道:“少夫人为何不说,去了就是去了岂有不敢承认的道理,何况少夫人不是想知道宣儿的死因吗?”
左珍紧抿着唇盯着柳姨娘不发一言,那眼神恨不能将柳氏射成筛子。
“呦,少夫人看着妾身干什么?”柳姨娘一副怕怕地样子道:“少夫人既然不敢说那么便由妾身代劳。”
“少夫人昨日与宣儿两人蹭老爷和少爷不在府中避开了下人去了凭兰苑。”柳姨娘一直注意着左珍的神色,一丝不露的看在眼里。
“你去了凭兰苑!”欧阳霖听后顿时一惊,想起那日晚左珍曾问起自己的事心下一叹。
“我,我……”左珍不知是急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被气得哑口无言。
“少夫人身边的丫环宣儿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打听尊宜郡主的事,府中上下早已下了死令不得言道郡主的任何事情,更不能不经允许擅自踏入凭兰苑一步。”柳姨娘不紧不慢道:“这些事情原本是该妾身向少夫人说明的,哪知少夫人的动作极快,打听了个清楚未曾想少夫人即知凭兰苑去不得可还是去了,白白搭上一条人命,却向老爷要一个可有可无的交待,就不知道少夫人意欲为何?”
一句话说得左珍面白如纸,原来他们都知道,既然知道那这又是何意,是想借此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近而打压左家,还是另有目的。
柳姨娘一见左珍变了脸暗自发笑,又道:“少夫人莫要多想,老爷就此揭过此事也是为了少夫人好,要是让人知道少夫人擅入凭兰苑得罪了人可不轻易能了的。”此话听上去是在劝解左珍能忍就忍了,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暗地里却是嘲讽左珍不识大体公然顶撞长辈,这是何等的教养,一旦传出去左家的颜面扫地不说,左珍也再直不起腰板坐稳当家少夫人的位置。
“凭兰苑里根本就没有人!”左珍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柳氏暗含深意,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说出‘真相’。
一时间厅内顿时安静得可怕,只闻左珍气红了眼的喘气声。
欧阳烨脸色微沉,欧阳霖实在头痛,自己是遭什么罪了娶了这么个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