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硕见到了翼王,先行行礼之后用最简洁的话道出原委,恳请翼王前往军中坐镇。
一路上常硕在想这件事如何同翼王开口,怎么说军心不稳对于爷爷这个执掌军中的主帅而言实是不该发生,没脸来求翼王助阵。
脑子里寻思了一大堆好听的比较冠冕堂皇的说辞,皆被一一否决,翼王是何人想玩心眼定是成不了事,军中确实需要有威慑力的人坐镇以安军心。
打好的腹稿一再被推翻,常硕实在没办法,入了城之后下定决心干脆实话实说,翼王看在战事紧急的份上酌情考量,此事便能成。
于是常硕在见翼王的一刹那有了主意,以平白直述的口吻言明军中的情况,并恳请翼王早做决定,军中若是乱起来军心不稳之下于战事上无多益处,谁都不愿看到沐军输给外族。
屋中除了翼王外还坐着徐太医,想到军中伤亡的将士常硕心下一紧,向徐勉抱拳一礼请求徐太医前往军中搭把手,军中的军医忙的四脚朝天,根本没法顾得上所有的伤兵。
常硕还见到那名曾查身份的陌生男子,初时翼王前来便带着此人且未有避嫌之意,此时提及军中情形自也没有理由让此人退避,心里面仍觉得此人身份可疑。
听常硕恳切之言,在座之人发现其根本不知道翼王同军中将领已有过两次不愉快的面谈,心里自是嘀咕起来。
按说常硕身为常平的嫡孙,军中的事情本不该瞒着最亲近之人,即使不说军中有哪些风吹草动会发觉不了?要么此人真的傻看不出来,要么便是装的,再就是封锁了消息,无论哪一点求人的姿态放的不对。
军中之事由常平这个主帅作主,要请翼王坐镇重要的话事人不出面,偏偏叫一个小辈来请,态度问题可见一斑。即是不怎么乐意请翼王前去,为何非要多此一举,或许也有一点拉不下脸求人的意思,但战事开启兹事体大怎能由私心作祟避而不出。怎么说翼王乃亲王之身比一界军中主帅位份高出不少,连最基本的礼数也不顾,翼王凭什么听其三言两语就去帮扶?
“你当主子是何人,凭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红蕊听了常硕的话彻底恼了,怒瞪好不要脸的常硕。
“并未有此等不敬之意。”常硕不理解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以你的身份也配请我家主子前去。”红蕊拉下脸来眼底寒意毛升腾。
常硕听之脸色骤变,自己身份是低,可此来是为军中要事,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就不能特事特办,怎能因礼数问题而拒之门外,太不像话了,那可是上万人的生命安危!
“情况紧迫,主帅等一众将领皆脱不开身,因此交由我来完成。”常硕心里不满也只能暂且忍下,正事要紧军中实在等不了太久。
“好意思说!”红蕊冷笑。“将我家主子当成与外族勾结的内奸,这就是你们的诚意,简直可笑之极。”
常硕一时不大懂红蕊在表达何意,眉头不禁微拧似是在思考。
“别装了,怀疑主子要有个限度,无凭无据的就想栽赃陷害,都说文官的嘴杀人不见血,没曾想武将尽也这么龌龊。”红蕊说话不留余地,毫不客气的点出军中将领干了哪些缺德事。
常硕这下听明白了,怎么也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从未自爷爷口中听说,但红蕊说的这般肯定必然是事实无疑,原何会出现这样的乱子,难怪走之前爷爷的神情中透着几分羞愧。难道真昏了头,随意拉了人张口攀咬,惹怒了翼王?
“现在非谈论个人得失荣辱的时候!”常硕不管之前发生了何事,眼下事情紧急多余的私事就不能放一放,一切以大局为重。
“主子没有调令凭什么管你们的事!”红蕊就是不依不饶,常硕的话怎么听着那么的刺耳。
“边关一旦攻陷岂非儿戏!”常硕面色沉凝直直望向久不开口的翼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王爷不会等着看边关尸横片野被外族铁蹄践踏吧!”
“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主子!”红蕊怒气如火山瞬间喷发,“对敌本就是边关驻军该做的事,非要拖我家主子下水是何居心!”
“现在玩这套是不是有些晚了。”常硕胸腔冒火,怒视翼王,“边关危在旦夕,个人得失和面子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舍弃所有浴血奋战的将士,只为出一口恶气!”实在是荒诞的可以。
“到底谁可笑,事情办好了是你们的功劳,万一办砸了就是主子的不是,主子凭什么给你们背黑锅,一通无缘由的怀疑已经够了,打哪来的歪理非要将边关不保扣在主子不去这件事上。”真以为众人全是傻子看不出常硕咄咄逼人的劲头,红蕊冷笑数声。
“我没有这层意思。”常硕绝对没想威胁翼王,这都是话赶话赶出来的。
“嘴上说没有,心里面怎么想的谁清楚。”红蕊打死都不信常硕是无心之失。
“偏生找上主子,难道你对军中将领的能力没有信心?”红蕊不给常硕好脸,“连自己相处多年的亲人都不看好,求到主子面前算什么事,主子又不是万事通,光坐着不干事就能解决一切。”
“我……”常硕被红蕊一顿抢白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涨红气怒交加。
“王爷真这么狠心拒绝施予援手?”常硕仍不死心,事关军中存亡,到不是不信任爷爷和将领的筹谋,而是多一份助力事情要比现在好解决的多。
“你回去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