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跗骨之蛆一样自断口处一直往上,啃食着沐荣的血肉,疼得他再难保持皇子的仪态。浑身上下抽搐着,满地打滚依然解决不了那难以言喻的痛楚。
早在帷幔微微触动之时,沐昊宇就已经察觉到有人悄悄地进入了龙华殿,这个人显然是自己最为熟悉信任的,心里一瞬间有了答案,小儿子沐瑾明早被自己派出去带兵包围了造反官员的府邸,此时此刻必不会出现在此,只剩下一个人,不做他想。
“朝儿。”沐昊宇兴奋地低唤着爱女的名字。
“父皇。”汐朝自阴影中走出来,越过地上的沐荣。站在沐昊宇的面前。
“父皇的朝儿。”沐昊宇看到时隔一年之久的爱女,眼泪不自觉凝聚,一把揽住小女儿,以慰藉思念之苦。
“父皇,你的伤?”汐朝刚刚有亲眼见到沐昊宇吐血。生怕自己的父皇心情激动之下伤了心脉。
“不要紧,父皇没事,那是父皇提前准备好的鹿血,含在舌下,为了演的逼真一些。”沐昊宇此次称病早做了万全的准备,可谓是算无遗漏。
汐朝不信,待检查后才放下心来。这时解决掉看守自己的随侍,回到龙华殿的李德胜见到汐朝满是惊喜。
“小殿下,你回来了!”李德胜是看着汐朝长大的,自然情分不同以往,汐朝也拿李德当长辈看待,不会觉得李德胜失礼。
“刚回来。”汐朝朝李德胜笑了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德胜激动地热泪盈眶,他已经一年多没见着小殿下了,心中很是想念,不过他没忘记还有政事没做完,连忙身沐昊宇说明外面的情况。
“好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宸演之就快要来了,还得演一场。”沐昊宇拍了拍小女儿的手背,示意汐朝先躲起来。
“不必演戏,眼前之景足够宸演之惊慌失措。”汐朝想念父皇,见到人思念之情更甚。
“小殿下说的对。”李德胜怜悯地瞧了眼地上由不安静的二皇子,“这样足够吓住宸演之。”没有必要为宸演之一人演戏。
“也罢,就听你的。”沐昊宇一向对小女儿的话言听计从。
所以当宸演之进来之后,先看到的并不是地上的人,而是坐在龙榻边上与皇上挨得极近的白衣少年,心下一疑,再被地上不断清洁滚来滚去的人吸引住视线,就是刚开头所发生的那一幕。
今夜格外与众不同,寒冷的夜本以早早入睡的百姓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阵马蹄声惊醒,随后就见黑漆漆地窗外,忽然出现了亮光,害怕之余又生出几分好奇,披上外衣贴到窗根底下透过窗户缝往外看。
好吗,外头这么亮是因为点亮了许多火把的缘故,而马蹄声来自于对面的街巷内,那里住的可都是朝中官员,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官兵这是在抓人吗?
黑灯瞎火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大片一大片桔色的火光,不仅仅之前那家人被响动惊醒,整个官员所住下的街巷内,多多少不少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经看门的小厮禀报,惊得府内主人一身冷汗,匆匆忙忙披了件外袍蹬上鞋子小跑到院门前,打开院门一看,好家伙,整个巷子已被举着火把骑着大马的官兵占领,借着火光打量这些官兵所着衣饰来判断这属于哪一处,一瞧之下不得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衙差侍卫,而是保护皇城的禁军,乖乖大晚上出动这么多禁军,难道是出了大事,看这些人的样子好似在抓人。
有不少官员被这阵不小的声响惊动,纷纷出门探看,见不是围自家门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沐瑾明带着一队人将凡是二皇子一党的官员府邸统统围住,有跪出来的一率就地格杀,这让想逃命的人再不敢迈出院子半步。
等待人都齐了,没有在外遗漏的官员,抬手一挥,严阵以待的禁军刹那间撞开院门冲入府内,不一时就听到下人、女人仓皇失措的惊叫声、呼救声好不热闹。
所有列在名录上的官员都在这一夜在劫难逃,府内不论男女老幼,下人仆妇统统绑了压入刑部大牢,一下子刑部大牢人满为患,不得以之下只能将办公的地方腾出来,总算能放下。
禁军并未回去复命,为保消息不被泄露,以及看守这些人犯,禁军把整个刑部把守的如铁桶一样,今夜刑部在职的官员只得睡在这里,不能踏出刑部衙门半步,否则就以谋逆罪论处。
刑部的官员都是人精,这些嫌犯中有不少在朝堂上的同僚,这一晚就扣押了这么些官员,定是宫中出了大事,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且忍耐一晚,明日就能见分晓。
有聪明人自然就有那脑子不灵光的货,当然这些没脑子的人大部分属于二皇子一党,不是明面上的站队,是暗地里的效忠。一见抓的都是二皇子一党的官员,心下惊慌不已,露出了马脚结果就只能跟牢里的同僚做伴去了。
有了这十名官员的前车之鉴,刑部里剩下的六人再没了打探消息的心思,已经看出这件事非同小可谁碰谁死,想要保命就得安分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关注二皇子动向的大皇子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