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现在还能偷个懒,嘿咻我坐。”沈浩把诸葛嗣往旁边推了推,然后一屁股坐到橙身边——橙嘎的一嗓子,沈浩腰上的盔甲夹到她的羽毛了,还生生拽下来两根,这感觉就好像戴眼镜儿的人眼镜夹到头发的状况似的,疼的橙都咧嘴了。
“也许让他给拉提法打个电话会好点?”沈浩一边修补着自己的上身甲一边跟贝雅交头接耳,后者想了想摇了摇头,“小哥是那种喜欢把事情自己憋着的闷葫芦,你指望他能跟女朋友大倒苦水还不如指望他哭出来。”
“也对,红叶从小就不喜欢跟我们说他的糗事儿,真让人头疼啊。”沈浩用小锤敲着已经被填上的缺口,进行最后的细加工,但是整个盔甲的完整性已经被破坏,魔都这里现在又无法进行精细的修理,板甲下面的锁子甲只能用大一号的铁环勉强修起来,而wài wéi板甲也是随便找了点材料融化塑性往上用铆钉铆住的,不仅盔甲的防御力下降,肩膀部位在沈浩变身的时候估计也会没跟着变形,穿起来会别扭很多吧?
大不了不穿就是了,反正地狱里面一群一群的光膀子大汉,凭借着气势冲向敌人呢。
若有若无的风还在吹着,夜晚的寒冷越来越刺骨了,没和雪橇上都尽可能的裹上了更多的御寒物,火堆在街道两旁一个又一个竖起来,沈浩手中的锤子停了下来,给身旁的雪橇上的伤员点了堆火,“阴曹地府今天一定很忙吧。。。红叶你说呢?”
贝雅飘了出来,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对着沈浩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累的睡过去了,让他睡会儿吧。”
“已经累成这样了吗?”沈浩穿上了盔甲看着诸葛嗣靠在橙身上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模样,“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感觉红叶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啊我指的是精神上的距离,远的我们都快不认识他了。”
贝雅也不知道沈浩知不知道诸葛嗣之所以这样累完全是因为他老娘把本应该是沈浩的命运强行丢给了诸葛嗣,但是贝雅也没打算说出来——万一他不知道不就尴尬了吗。
“不过这白痴睡过去了,我就能起床了,说实话装睡真的很难的。”贝雅正和沈浩说话的功夫,芈麒哑着嗓子从橙背上滑下来,“恩,虽然很软很暖但是我现在估计一身鸟臭味吧。”
“人家才不臭!天天都有洗澡的和梳毛的!你个坏东西!”橙不满的转过头用喙敲了敲芈麒的脑袋,后者诶有的叫着揉着头皮赶紧躲开——再不躲开自己脑袋就要开花了。
“干嘛装睡?”贝雅不满的问道。
“因为我不想给一个白痴当心理医生,我跟圣母状态下的诸葛嗣没什么好说的。”芈麒打了个哆嗦,这天气真冷,而且到了晚上江面上起的雾正朝着市区里飘过来,芈麒搓了搓手自言自语道,“希望不要再下雪了,不然能见度就真的低的可怕了。”
“你应该知道,小哥现在需要精神疏导,军魂营的人当着他的面战死而他没能救下那个团长的命让他非常自责,我现在非常担心他接下来还能不能战斗。”贝雅一把揪住往自己身上裹破布御寒的芈麒,而蕾拓也飘出来,“我们信任你才希望你帮他,毕竟这样的士兵我见过很多了,战友战死以后精神崩溃导致接下来的战斗出现疏漏而被杀什么的。”
“所以呢?”芈麒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自己的坎儿自己迈过去是我的行动准则之一,再说了他又不是孤儿,有妈有女朋友的人,要哭鼻子找她们去,关我屁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还有什么比小哥更重要!”
“当然是让我们三个。。。更正,让城里的幸存者逃命喽。”芈麒苦笑着扣开贝雅的爪子,“放心吧他没事儿,至少我觉得没事儿,而且迈过这道坎儿我能帮的很少,毕竟我不是漩涡鸣人没有掌握嘴遁术,先让他睡一觉吧,等醒了再说。”
“我严重怀疑你是在逃避。”贝雅一脸狐疑的看着芈麒,后者一摊手揪过沈浩,“咱们俩去找一趟孙志国,我刚才想通了不少事情,现在得去找他的麻烦了。”
“你的病?”
“没事儿,死不了。”
嘱咐贝雅蕾拓她们看好诸葛嗣,芈麒带着沈浩,先是找到了陈琼,然后由陈琼带着他俩找到了孙志国——以及白小白和李老先生,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老头儿叫啥。
“什么事,我们很忙的。”孙志国一只眼睛裹着纱布,不知道是瞎了还是伤了,身上也有不少伤,白小白也一样,而且看芈麒沈浩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芈麒瞥了一眼孙志国,“你们应该还没有办法拆掉升格之塔,对吧?”
“不关你的事,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孙志国喝光手里的药,将瓶子摔倒地上,而芈麒轻哼了一声,“真威风,不过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以为你们逃离了魔都任务就算失败,一切就能恢复正常,升格之塔什么的也会有人帮你们擦屁股的收拾掉。我想你们应该不瞎不傻,神殿对你们的不满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如果升格之塔没有消失,野怪也就不会散去,魔都人想回家就是在做梦——除非有外援帮他们,但是谁会来招惹一群打不过的野怪呢?何况就算打过了掉落的经验和道具又少之又少,费力不讨好也要有个限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