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习惯人死这件事,什么时候你能做到连身边的朋友死掉都无视掉的时候,你才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现在你甚至会因为跟你无关的人死而感到自责,这已经不是‘善良’的范围了,说实话少年,这样的你有点儿恶心。”
蕾拓斟酌了一下用词,憋了半天还是用了恶心这词儿——诸葛嗣备受打击。
诸葛嗣一直都很少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这三个月大多数时间都是再按照别人安排好的计划行动,“现在突然让我自己思考应该做什么,真的挺难的啊。”
“我以前有个亲兵,他是个挺热心挺善良的小伙子,他总是说能够当我的亲兵是非常荣耀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非常努力,努力地训练,努力的战斗,努力的帮我准备兵器战马,因为他很努力我就慢慢的给他升官了,十年后他已经是我的得力左膀右臂了,那时候他跟我说,王啊,我想回乡了,他的家乡正在经历洪水和战争的侵扰,我同意了,让他回乡成为了一任领主,他走之前跟我说的最后的话是希望可以将那片土地治理成富庶的粮仓,然而两个月之后我就收到了他的死讯,他在疏浚河道的工程中身先士卒,却为了救一匹落水的马而被暗流卷走淹死了,可笑吧,从军十年,不知道替我挡了多少明枪暗箭,没死在战场上,衣锦还乡之后却为了救一匹牲畜而死的毫无意义,而他的家乡因为他的死,他的两个孩子争夺领土继承权大打出手反而更加混乱。少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有些时候你必须先把自己管理好,才有资格去谈帮别人,在我看来你现在连自己都没管好。”
蕾拓靠在墙上,诸葛嗣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我现在就是在自不量力啊。”
自己不是当救世主的料,自己没有美国电影里的那种凭一己之力翻盘全局的能力,自己也不是爽文里的男主角不论什么困难都能克服,自己的极限就在那儿,甚至还挺低的,而且估计就算不做人了,也超不出极限值太多。
林萱在研究药的成分和缓解副作用的对策药物,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芈麒在维持着城市的运转和队伍的扩大,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苗蕙被神殿招募,不知道在做什么准备,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威尔珀斯在操心神子联盟,他搞到了城市战舰,而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威尔逊国王似乎要组织远征,整个英国的城市战舰都会参与其中,自己一个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贝雅,我突然发现,我一个人的话,没什么能做到的,也许我可以单挑邪神,但是在大事件面前我一个人什么都办不到,估计我生气也是因为我潜意识认同了芈麒的话,而又抗拒认同他吧。”
诸葛嗣看着找过来的拉提法她们,“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去找那个小子,把你想做的跟他说清楚,芈麒他应该会帮你的。”
“总依靠那家伙,感觉自尊都快没了。”
最早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已经无从考究,在诸葛嗣不知道的时候,西南边陲已经开始变天了。诸葛嗣应该早点想到,既然仇家能有探子间谍啥的潜入三仙教腹地弄到药进行实验,那么三仙教自然也会有这样的人在云南活动,甚至因为传送门的缘故三仙教的线人估计都已经深入中原腹地也说不定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数座大城市之中都出现了奇怪的僧人,这些僧人有着典型的南亚人特征,不管天气多么寒冷都只穿着袈裟,手中托着黄铜的钵,有些僧人还拄着禅杖,因为他门大多数都赤脚,所以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僧人,人们大多统称他们为赤脚僧。
赤脚僧每到一处都会在当地的广场上摆摊销售三仙教的药,价格不菲,但是如果皈依的话只要在当地兴建庙宇为赤脚僧提供落脚的地方,这样的药就可以免费提供。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出现这样情况的城市都在西南边陲,仇家的势力范围里。
诸葛嗣最终还是低头了,即使他知道总是依靠芈麒做决定不是个办法,但是现在至少听听他的意见很有必要——说什么也不管这样的意见肯定不行,但是至少听听芈麒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让三仙教公示出药物副作用不就好了?”
当诸葛嗣问芈麒的时候,后者理所当然的回答了,确实,如果让所有人都清楚药的副作用是缩短寿命,那么大部分人又会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有需要的自然会吃,没需要的自然不会吃,又没办法从根本解决药的问题,那么就只能减少其危害了——担心也没有用,与其徒增烦恼不如干点别的。
“仇家的领地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好了,我已经和他们达成协议了,在你赢了三仙教的比试之后那段儿自弃自爱的时间里,喏。”
芈麒将一份协议丢给诸葛嗣,“另外如果你想种蛊,仇家答应我可以给你免费种,但是蛊得你自己准备。”
诸葛嗣翻了翻协议,大多是他看不太明白的东西,但是其中‘城市联盟’‘势力合作’‘协助仇家获得城市战舰’等等一系列条款他还是看懂了的,很显然芈麒又做了笔买卖,把武乡侯号的经验给卖掉了。
而芈麒换到手的东西也是有分量的,仇家答应如果未来有一天建立新的国家,只要仇家还可以控制西南两省,那么他们就支持推举武乡侯号和诸葛嗣的队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