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李铮”这个名字会变成其所有亲人,乃至所有华国人的骄傲。

香案上的青烟打了个转,慢慢升腾到屋顶上方,随即慢慢消失在昏黄的灯火中。

“妈,我在路上听说,杨胜那伙子人为了李叔叔的船,带着生产队的人上李家去了!”年轻人拉着妇女在一旁咬耳朵,但是祠堂太安静了,因此即使他们的声音已经很小了,李铮也听得很清楚。

妇女圆目一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群天杀的,看你爸不在,竟然找上门去了。不行,我晚上回去,得和你爸好好说道说道。”

“就是,爸才是生产队队长呢,他杨胜一个副的整天在那上跳下窜。”

“闭嘴,这话是你能说的!”

李铮的眼珠转了转。他站起来,默默做到了小板凳上,一张一张地折纸钱。周思甜显然外化得多,跪在蒲团前,哭得都抽噎了,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日的事情。

李铮真感谢周思甜的话痨属性,有些事根本不需要问,周思甜就会“巴拉巴拉”全部讲出来。

比如,李父不是小镇上的原住民,所以在镇上没有一家亲戚。再比如,李父年轻的时候曾当过生产队的队长,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退出了生产队。还有李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民妇,其父曾是京城的大官,全家被下放到清河镇的,这才嫁给了李父,后来在外公被平反前,实在忍受不了乡下的日子,跟着黑船跑到香江去了。

是了,清河镇是后世深市的一部分,与亚洲金融中心香江隔海相望,若是天气好,还能在小镇北边的山坡上看到香江大厦顶楼的旋转餐厅。

李铮和周思甜在祠堂里呆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就被郑妈妈赶了回去,说小孩子身子弱,且明儿个就是下葬的日子,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

在郑家人的帮忙下,李父下葬事宜进行得很顺利,时间又过了两天,李铮看得出镇上人见到他的表情已经慢慢从同情变成了欲言又止,他知道……船的事不能拖下去了。

于是李父下葬后的第二天晚上,李铮带着周思甜到了郑家。郑建国是清河镇生产队的现任队长,他这个队长是还是李父一手扶持上来的,也正是因此,李父与当时就是生产队副队长的杨胜生了嫌隙。

他们到的时候,郑家人刚吃完晚饭,郑妈妈正在收拾碗筷,见到李铮两人,脸上立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小铮来了,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你家的情况婶婶会不清楚嘛!都拿回去!”郑妈妈见周思甜要把手上的篮子递过来,连忙拒绝道。

周思甜不由看向李铮,李铮笑嘻嘻地将姐姐手上的篮子接过来,放到郑家的饭桌上,掀开篮子的盖头。一股子鸡汤的醇香味四散开来,让在里间写作业的郑晓东也不由探出头来。

“婶婶,这是杨副队长上次来送的老母鸡熬的,我和姐姐两个小孩子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会浪费的。而且晓东哥明年就高考了吧,现在正是紧要的时候,该补补的。”李铮一脸诚恳地说道。

这话就说到了郑妈妈的心坎上,虽明知自家混小子成绩不好,但对传说中能让人“鲤鱼跳龙门”的高考,她还是有点期待的。听说混小子班级里成绩最好的那个,家里可是一天一只鸡蛋供着。

“这……”郑妈妈明显犹豫起来。

李铮也不管郑妈妈,笑呵呵地转头过去招呼郑晓东,“晓东哥,来吃鸡腿。”

郑晓东吞了吞口水,他看看郑妈妈,又看看一旁静立的周思甜,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饭桌旁。

看儿子的模样,郑妈妈最后推拒的心思也淡了,“吃吧吃吧,给你爸留点!”她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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