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仲连哈哈大笑,拍着秦梦的肩膀道:“好,好,好,等你再长大些,我一定给你说一门好姻缘。”说完亲切的拉起秦梦的手向里走去。到了后院,左福满脸歉意的告知秦梦四人,家里从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事前也无准备,床榻睡具都不够,劳烦两人相互挤挤。无奈朱万和秦梦一同,崔广和汲泽挤在一起。他们三人都去收拾各自留在房中的衣物去了。
只有秦梦随着鲁仲连一行四人首先探望了沉睡的富甲。左府家丁老吴,看见秦梦来了,恭敬的向前施礼道:“小恩公,你回来了,我按照你的吩咐不断用水擦拭身体,伤者迷迷糊糊要过几次水喝,大多的时间都在昏睡。”坐在床头另端的殷众,也起身向秦梦深深的一施礼。
秦梦看看老吴拿着的湿麻布,再看看富甲已经变得干净的身体,对老吴办事很是满意。秦梦弯腰用手探摸了富甲额头,依然滚烫,端着油灯观察气色,发现面色已经泛起了红晕。秦梦又重新解开伤口,看愈合情况,针脚线如一条黑黑的蚰蜒般伸展开来,吓坏了身后的子南角。
秦梦又重新为富甲上了一遍药粉,看着已经见底的瓷瓶甚是惋惜,看来想留点自己用是不成了,突然想起白药内外服都行,瓷瓶壁上的药粉也不能浪费了,秦梦兑入少许开水,摇晃半天,掰开富甲的嘴给他喂了进去。
众人眼光都聚集在了富甲伤口缝线处,房中竟一时无声。鲁仲连看着少年干净利索的给富甲包扎伤口,丝毫不在意衣服沾蹭上血渍。鲁仲连颇为赞许的说道:“秦小哥费心劳力,全然不顾惜身上华服沾染的污渍,真是令老夫感动。”
秦梦并未在意鲁仲连神情,依然替富甲包扎伤口,低着头嘿嘿一笑道:“老先生言重了,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哪能和病人相比,说实话这衣服小子穿在身上浑身难受,不如我的短衣短裤舒服。”
鲁仲连刹那神情一震随即满脸笑意道:“小哥高义,适才与左太史谈论的田氏老夫自愧不如。”秦梦依然低头,客气的向鲁仲连谦虚的回了几句,将最后的伤口包扎完毕,直起身来,腰酸背疼顿时感觉全身疲惫。看着夜已深,秦梦便向鲁仲连盖聂告辞离去。
鲁仲连将秦梦送去门外,没想到盖倩却从门里溜了出来。抓住秦梦的肩头道:“臭小子,数月不见变得英俊潇洒了不少,人靠衣裳马靠鞍,看来一点也没错。你教人家的歌曲太过难记,早就忘得剩下了半句,不知人家教你的几招剑法你有没有练习啊!”
燕赵美女扭捏起来,似有一股邯郸学步的意味,秦梦浑身起鸡皮疙瘩,看见盖倩俊俏的眼眉似有羞涩之意,心里莫名的想发笑,这算不算是一种表白呢?
不管是奴隶时代末期的战国,还是以后文明开化的时代,情窦初开的少女们都会喜欢身边有能力的男孩,视他们为心中的英雄。秦梦身上多出来两千多年的见识,自然无人能比,知识就是力量,是没错的。
平时我们觉察不出来,那是因为我们周遭之人掌握的知识大多相当,每人所拥有的能力大差不差,由此忽视了知识的力量,久而久之知识变的平淡无奇,其实每一条看似平淡无奇的生活经验,都是我们先辈们积累数年或者数百年总结出来的知识。
盖倩随他爹也算是闯荡武林多年,见过的人物也算甚多,只有秦梦与人相异。老练成熟的言谈举止,卓异fēng_liú的才华,颇为鲁仲连称道的仁义。君子鄙夷的庖厨之道,他却不以为耻,反而造福了千百流离失所之人。身上迷雾缠绕,似有仙缘,又重来都不曾以此为傲,这些优点是其他同龄少年甚至大他许多的英雄才俊身上所没有的。
一向自恃清高的盖倩也不知何时起就喜欢上了这个矮自己一头的小子,练剑时会不由自主想起他奇特美妙超越红尘的歌声,想起教他练剑手手相触的往昔。吃饭时会想起那日清晨吃过的鸡蛋,长这么大从未吃过如此鲜嫩美味的鸡蛋,也不知那人是如何做出来的。
本来遗留在田家魏无忌所赠的紫玉盖倩并未想着再找回,但心头总有那人挥之不去的身影,倒期望起那人有一天还给她,今日见到这人,竟梦想成真,还高兴的抱起他蹦了起来。但也不知道那人心中有没有想她,出于小女子的狡黠,盖倩话一出口脸上泛起红晕,娇羞不已。
臧卓娅这个大包袱终于可以卸掉了,秦梦也因她有了着落而大卸心劲,连日来的奔波劳累集中爆发了,尽管有夜空皎洁的半月衬托此时的良宵美景,但秦梦真的无意和盖倩暧昧,只想休息睡觉。
这时一个左府女婢从旁边客房出来,款款向他们两人走来。到了近前,秦梦这才发现原来是臧卓娅,一身左府女婢装束更衬胡女的媚态。
臧卓娅看见眼神闪烁的盖倩,又见挠头四下张望的秦梦,似乎预想到了适才暧昧。大大方方挽起了秦梦的手臂,用僵硬的中原强调说道:“阿弟,今夜由阿姐伺候你入寝!”秦梦听闻,似乎一道惊雷炸在脑袋上,心想你这个胡女弄啥哩?
盖倩定睛看到眼前胡女,顿时想起和秦梦闲逛繁阳城那次看见的那个令男人垂涎三尺的胡女。盖倩下意识做出拔剑的动作,不想剑却留在了房中,一时羞恼,俊俏的面容似乎涂抹的过多腮红。秦梦看见盖倩手握成拳,觉得事情不妙,当即要向盖倩解释。不想臧卓娅抢先向盖倩轻身施礼道:“姑娘,你莫见怪,奴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