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里正,大事不好,有一伙黑衣人劫走了卫角的家臣,翻越寨墙逃走了!”一个乡丁鼻青脸肿的回来向里正禀报道。
欲要离去的张耳更是大骇,招呼左右同伴大呼道:“他们往哪里逃了,快随我追人!”
“哪儿也别去了!尔等一律丢弃手中兵械,否则当场射杀!”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张耳剑眉一条,只见围墙黑影之中冒出一排蒙面黑衣人,一个个手上托着待发闪着寒光利箭的弩弓。
“你们是什么人?”还是张耳最先反应过来,欲要劫持左清,可惜他晚了一步,只得指着被蒙面人护起来的左清质问道。
没人理会他,只听到一个贱贱的声腔说道:“爱姬受苦,受气了!咱们快些回家,郎君要好好犒劳你一番……”
左清在离开挥公里的路上,见到不少黑衣蒙面人,她一登上村外的马车,就一头扎进了秦梦的怀中,自责的说道:“都是妾身不好,没管住臭脾气,惹得郎君费尽心力,大动干戈,请秦郎责罚妾身吧!”
秦梦轻抚美人水滑青丝故作无奈之态叹道:“我哪敢责罚爱姬?仰慕你者越来越多,你不看张耳那眼神?若不是郎君百倍宠爱你,以他的相貌气宇,恐怕今夜你就被迷倒,郎君可就要悔恨终身了!”
一个好的女人,如美玉,如权柄,如宝物,不可避免的成为世上男人贪婪目光觊觎的对象。其实乡下里正所言不虚——红颜祸水。
秦梦看着怀中美人,说着戏谑之言,其实心里空虚不已,幸亏自己穿越之后混的不错,否则沦为吊丝,得到美人也会像武大郎那样被西门庆弄死。
左清岂能猜透秦梦所想,反而被秦梦所言,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汪汪的说道:“郎君宠我爱我让我羞愧难当,他日即便沦落为村夫村妇,我也要和郎君厮守终身!”
“不吉!说什么呢?败家娘们!你这是诅咒你家郎君倒大霉啊!快吐吐沫敲木头!”秦梦故意恐吓小鸟依人的左清道。
左清听闻破涕为笑,呸呸的狂吐吐沫。
“爱姬好了!说正事,你想让我今夜怎么责罚你……”秦梦重新抱住左清宠溺的说道。
“好色之徒……”
银铃般的欢笑不时惊动了桑间濮上栖息的鸟儿,飞向月明,飞向苍茫四野……
张耳始终猜不透劫持这伙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因为他此时和那差点没被里正处死名叫叔孙通的卫角家臣羁押在了一起。
“长夜漫漫,你俩好好认识认识,天亮之后自行离去!在此之前敢探头一下,小心脑袋!”一个黑衣蒙面大汉对他们说完,闪身就离去了。
张耳和叔孙通不知所以,只是大眼瞪小眼瞅着对方。
叔孙通开口说道:“小生确实是薛人,祖上曾和薛公父亲关系莫逆。薛公不认得小辈,但攀起交情,薛公自会相认!”
张耳可比叔孙通见识广泛,他只是点头,翻着白眼问道:“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呢?秦人?魏人?卫人?他们让你我结识是何意?他们怎会来到挥公里?”
朱家摘掉了脸上黑布,领着一众墨门隐者,随即离开院落,隐没进了夜色里。
第二天天光放亮时,张耳和叔孙通吆喝半天,也不见一个黑衣人进来,想起蒙面大汉所言,便大着胆子走出了茅屋,这才发现院子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啊?”就在张耳狐疑之际,院落其他房中纷纷走出了一众昨夜被劫持的乡民。
“耳小子啊?你无碍吧!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一脸迷茫的里正族叔见到张耳,放声叫道,互相询问昨夜遭遇,良久之后,他们才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人物。里正骂骂咧咧咧喊道:“狗日的,张黑记你在哪?快给老子滚出来!”
里正找遍挥公里每个角落也未找到张黑记,更不见张黑记一个家人。在挥公里同时不见的还有一具尸体和几个卫角家臣,除此之外别无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经历过昨夜之事的乡民,觉得不可思议,似乎是大家做了一个共同的梦。
就在他们迷茫不解之时,一拨拨在濮阳城下吃救济粮的乡民从濮阳城下仓皇跑回村中。
里正抓住不少乡民询问,皆是惶恐回复:“快逃命去吧,跑得慢就没命了!”除此之外,里正和张耳再无所获,恐慌的气氛瞬间就燃爆了挥公里,像此时天下很多村寨相聚一样,挥公里转眼间就成了空荡荡的逃荒弃村。
张耳不同一般乡民,派出去的人手很快弄清此事的原委,怪不得乡民夺路逃命,此事确实非同一般:昨夜消失在挥公里的尸体,竟然被挂在了濮阳城墙之上,旁边横书“叛魏者死”四字。关于此人之死传言种种,不论哪个版本都牵扯挥公里。
挥公里正连同张耳以及叔孙通更加迷惑,昨夜那群黑衣蒙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叔孙通不敢再回濮阳城,因为有流言提及有个儒生吃里扒外欲要谋害新任卫君,这不是暗示他就是那儒生吗?
张耳也不敢带着招募来到壮士返回大梁解救信陵君魏无忌,因为有流言说信陵公子门客勾结亲秦的卫角意图自立分裂魏国,再回大梁,就是自投罗网。
里正更是不敢在挥公里停留,有流言说挥公里是秦人细作的老巢,魏王也已举兵前来平灭。
一时间三人就结成了一个整体,这时张耳和叔孙通才领悟到昨夜蒙面大汉所言好好处处成为朋友此话的深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