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没搭理他,转向悍马道:“我们有多久没有大干一场了?”
悍马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上次是在续利亚干那帮屠村的杂碎,应该有两年了。”
“那今天再干一场?”沈牧望向四周,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大白菜。
悍马还没回答,已经抓狂的林珑暴吼出声:“砍成肉酱,一个不……”
不字刚出口,骤然响起的一串枪响,让车库里阵阵骚动。
林珑本能的一缩脖子,等转身去看时,发现入口处站着几个西装革履,手持步枪的男子。
视线延伸,赫然发现,还有一个穿着风衣,手插在兜里的男人在他们后面。
“林珑,你好大的口气啊,真当折江是你的后花园?”
一听这声音,林珑就大皱其眉。
片刻后,那立于阴影中的男人走出黑暗,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袁枚!
林珑脸上阴晴不定,语气不善的问道:“袁先生,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我小老弟有些麻烦,过来看看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袁枚说话时已找到了目标,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场所有人都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沈牧也满面春风的抬了抬下巴。
他,竟然是袁先生的……小老弟?不是小弟,而小老弟?一字之差,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林珑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道:“怎么?这里居然有袁先生的兄弟?”
“那不是么?沈牧,我兄弟,还有……弟妹?”袁枚说完暗想,果然是美女爱英雄,那天在茶楼才有个外国美女抱着他不肯撒手,今天又换了?
这话一出来,车库里窃窃私语之声跟蝗虫过境一般。
沈牧居然是袁先生的兄弟?那为什么林老大还敢动他?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林珑知道这样下去局面会让自己很被动,稍一思考,索性撕破脸皮:“袁先生,我们之间向来只有小波折,没有大风浪,你真要为一个沈牧,跟我摊牌?”
“摊什么牌?我只是来接我兄弟而已。”袁枚笑眯眯的打着太极。
“别装傻,你明知道我要收拾他!”估计是人多给了林珑错觉,让他认为自己能够与这位平时异常低调的大能掰一掰手腕。
然而,袁枚一句话就戳破了他的牛皮:“是么?你真下定决心要跟我正面冲突?”
在全场几百人的注视下,林珑一句“去你吗的”都顶到嗓子眼了,可死活不敢说出来。他知道袁枚背后的能量有多么强大,那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可如果就这么认怂,以后在折江地界还怎么混?
“袁先生,我一直都是礼让你的。”林珑换了一种语气。“今天你如果执意要救沈牧,我愿意给你个面子。”
“那我就多谢了。”袁枚仍旧笑脸迎人。
“但是,你能保得住他一时,难道还能保得住他一世?”林珑洪声问道。
沈牧听到这里,觉得袁枚已经为自己做得够多了,于是接过话头:“林珑,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身边这位女士还要回去卸妆梳洗,所以我长话短说。今天呢,就到此为止,以后你如果不夹起尾巴来,我就亲自教你做人。”
这话在林珑听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甚至连气都气不起来,只问了一句:“凭什么?你就告诉我,你凭什么?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让你说出这种屁话来?”
沈牧扭头看了看,指向了赵子龙:“他,他就是我的靠山。”
几百双眼睛刷刷看向赵子龙,把这喃京有名的纨绔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冲沈牧笑道:“老师,这是从哪论的?你是我老师,你才是我的靠山啊。”
“不用谦虚,有你大伯在,你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靠山。”沈牧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学生出这个风头。
林珑只当他是披虎皮,不屑的问道:“大伯都搬出来了?你大伯是谁?”
赵子龙瞪他一眼,笑得有些诡异:“我大伯你见过。”
“我见过?在哪?”
“在喃京,当时你跟钱昆在一起。”
“喃京?钱昆?”林珑将信将疑,仔细一回忆,当时自己跟钱昆一起给沈牧上眼药,好像确实有一个穿着旧军装的中年男人出现。
一想到这儿,林珑脸色变了。
当天沈牧跟那人走了以后,他跟钱昆揣测了许久,认为对方可能是“安全组”的人。
现在看来,猜对了?
“哦,忘了告诉你,我大伯其实官不大,就是个组长而已。跟我老师呢,是忘年交,你今天伏击我老师,回去我肯定得告你一状。”赵子龙坏笑道。
安全组组长!
跟沈牧是忘年交!
林珑瞬间体会到了胸口碎大石失败是种什么感觉……再一想,袁枚也跟他称兄道弟,我他吗这是惹上谁了?
没想到,袁枚又补了一刀:“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进来之前我跟你车里那几位朋友聊了聊。我告诉他们,第一,你代表不了整个折江;第二,你用来对付沈牧那些借口全都站不住脚,事情都是你们先挑起来的;第三,跟沈牧做对,就是与我为敌。”
林珑听完,最后一点底气也消失殆尽。呆立当场许久,最后只吐出一句:“都是误会,得罪了,我回去就打断林天一的狗腿。”
说完,一招手,灰头土脸的朝外走去。
那几百号打手,仅仅露了个面,来时如泉涌,去时如退潮,很快就走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