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离开手机屏幕,沈牧觉得浑身燥热,气血翻涌!
空姐给他送来了一杯白水,见他样子不对头,关心道:“先生您不舒服吗?您的眼睛很红。”
“谢谢,没事。”沈牧勉强一笑,喝了一口水。
作为隐龙的龙王,哪怕是在生死关头,他也能够保持冷静。可每当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就容易被情绪左右。
“非洲事件”之后,隐龙的成员都知道,老大遇到这样的事情容易失去理智。所以,网管在邮件里才会那样特意提醒他。
三个多小时以后,飞机降落在扬光机场。
沈牧一出舱门就发现扬光市区半边天都是红的,那可绝对不是霓虹璀璨,灯火通明能够解释得了的……
怀着沉重的心情出了机场,他正站在街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车去庄园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没等他开口,司机已经用华语焦急的喊道:“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沈牧毫不犹豫的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后座。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着急忙慌的驶离了机场。
刚走出不远,沈牧就发现一支举着火把的游行队伍高喊着口号从车外经过。
“都疯了!全他吗疯了!年轻人,你也是幸好遇到我,不然让这些人堵住,你恐怕……”
沈牧见他有些年纪了,又是华人,遂客气的问道:“大叔,现在扬光的局势如何?”
司机没说话先叹了一声,摇头不止道:“那个坤差就是个棒槌,狗屁不懂那么一个东西!可一篇《缅人至上》的演讲出来,突然就他吗成民族英雄了!现在好多本地人,尤其是年轻小混混,跟他吗疯狗一样见华夏人就堵!我这车窗就是让他们给砸的!你说,能好到哪去?”
沈牧看了看他那用胶带粘住的车窗,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对了,忘了问你,去哪?”司机问道。
“我在东南那边有个庄园,路程比较远,大叔你愿意去吗?”沈牧问道。
司机有些犹豫的说道:“啊?出城?”
“钱的问题你放心,我十倍给你。”沈牧说道。
司机摇了摇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道:“不光是钱的问题,问题在庄园。你不知道缅殿当局出售庄园给外国人这件事,现在已经被坤差拿来大做文章,攻击温轻吧?”
沈牧冷笑一声:“安全问题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司机见他似乎成竹在胸,一来看在同胞的份上,二来看在钱的份上,勉强答应下来,随即开车出城,直奔庄园。
他再三提醒沈牧,如果遇到麻烦,千万别说话,实在不行就叽里呱啦冒充日笨人或寒国人。
这话也幸亏是他说的,要换成别人,沈牧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大叔,现在选情怎么样?”路上,沈牧问道。
“那当然是坤差民调领先了。你想想看,咱们华人在东南亚一带讨生活已经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几代人累积下来,财富能不可观么?他一鼓吹要驱逐华人出境,没收财产,不知道多少傻子跟着起哄,作着发横财的春秋大梦呢!”司机没好气的说道。
沈牧笑了,哪一国哪一族都不缺这种傻b啊。
“我看那个二号候选人温轻似乎对华人比较友好?”
“友好有什么用?他现在都被骂成‘缅奸’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公开发表任何谈话,估计也很憋屈。”司机叹道。
“你对他这个人怎么看?”沈牧有心的问道。
“人确实是个好人,搞经济也有一手,他要能上台,大家都有好处。但关键是这个人不如坤差那么……狠毒好斗!而且依我看,他也是糊涂,被人一骂缅奸就怕了。现在针对华夏人的攻击这么多,也不见他出来帮忙说话,搞得哪一边都不待见他!纯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司机大叔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挺抑郁,逮着个能聊天的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语气激烈,情绪也激动。
沈牧正要回应,哪知他还没说完。
“他也不想想,咱们华人有钱,但是没权,要能出来个挑头说话的,咱能不支持吗?只要把在缅华人团结在一起,不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沈牧深以为然,把他这话往心里去了。
晚上十点过,车已经开到了离庄园不远处的那块华夏风格牌坊下,沈牧老远就望见庄园那边火光冲天,所以让司机在牌坊下就停了车。
抽出藏锋替他准备的一叠镁刀递过去,说声谢谢就要走。
“哎,年轻人!”司机大叔在后面叫住了他,语重心长道:“千万记住,别逞能,见势不好赶紧跑!留得青山在,咱们不怕没柴烧!是吧?”
“谢谢大叔,那你呢?”
“我?再看看吧,局势如果持续恶化,那没办法,我就只能跑路回广稀老家了。”司机说到这儿,又摇头叹道:“离家几十年了,也不知道老家还有没有人……”
沈牧若有所思,一阵后,冲他笑道:“放心,混乱不会持续太久,我们都会没事的。”说完,转身离去。
司机大叔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车灯光芒不及之处,又数了数手里那叠镁金,竟有一千四百块,这可比他跑一个月的车挣得还多!
在他调头回市区的同时,沈牧已经站在黑暗中,注视着一片火红的庄园。
数不清的火把和探照灯,将庄园正门前映照得如同白昼!
两帮人马正隔着大门对峙叫骂。
门外这些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