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石碑上。聆听凄凉的风伴随着远处传来的琴声寂寞地低语,唱着那首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
问道悲哀什么,无语,惟有那歌声在茫然的空地回响
木婉清跪伏在地,抽噎呜咽着,不知道已经哭过了多久。
枯黄的扬树叶和鲜艳的枫叶飘落下来,织出一幅凄凉的悲哀。
捕神历经过太多人的死亡,可是并未感觉到一丝的伤痛。或许是厌倦了俗世的喧嚣与浮躁,只为追求铁石心肠的冷漠,情感往往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这句话还是他的师父教给他的。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们,害死了姥姥……”捕神单膝跪地,自责道。
木婉清摇晃着鬓发,“不,不怪你。或许这就是命吧,姥姥之前便有重疾,总是偷偷的掩盖过去,生怕被我发现而担心……”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姥姥,会照顾好你的。”捕神一手搭在木婉清的肩膀上,不断安慰着。
木婉清伤心欲绝,扑倒在捕神怀里抽泣着。在这个世上,除了姥姥之外,她便是再无亲人。她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何去何从无人告知。木婉清不会武功,算是没有习武的天赋吧。二来,孟婆也希望木婉清能够远离江湖的世事纷争,人心险恶,太过无常了……
“木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启程上路吧。估计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些麻烦的人来到这里……”捕神搀扶起木婉清,欲要上路。
木婉清擦拭着泪痕,对着捕神轻声说道:“风大哥,别叫我木姑娘了,叫我婉清就好。”
捕神点头示意,二人收拾了一些细软之后,便离开了此地。
不久,起风了。的风越吹越猛,好像有刮不完的风,风势猛极了,连根拔起了四周的树木。乱甩着细长的枝条,地上的叶子跟着风哗啦啦地呼啸着向前冲。
一个头戴斗笠的黑影飘忽而来,他一手抚摸着墓碑,接连哀声叹息道:“昔日的孟婆,如今已然化作枯骨,可叹呐……”
黑影蹲坐在地,头部紧紧的贴靠在了墓碑之上,似乎有着无尽不能言说的诉语。
捕神与木婉清轻装上路,朝着十八里铺的铸剑阁走去。行至大半日,已然到达了彭城。
彭城乃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
木婉清还从未离开过那山林,初次见到山外的世界,顿时感觉奇妙无比,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充满了兴趣。
忽见一个首饰小摊,木婉清好奇的走了过去。小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首饰,玉手镯,金簪子,翡翠项链……
木婉清瞪大了漆黑的眸子,还未见过如此艳丽的装饰品。捧在手心里,显得尤为珍贵。
“姑娘好眼力啊,这枚玉簪子可是我这里的上品好货,您戴上啊,一定好看。”卖首饰的婆娘一个劲的夸赞道。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寻常卖贩的小摊子,里面的货品也都是低等货,不过对于市井百姓来说,已然是高档的奢饰品了。
木婉清看着那玉簪子甚是好看,内心也颇为欢喜。可是,细想之下,自己身无分文,日后还要全部仰仗风大哥的照顾。想到这里,一丝不甘,又将玉簪子放回原位。“这玉簪子着实不错,可惜我没带钱……”说罢,木婉清又踱步到了另一处小摊上观赏起来。
捕神看在眼里,又走到那首饰摊上。“老板娘,先前那姑娘看中了哪一款首饰”
老板娘一看来人谈吐不凡,定然是一位公子爷。“啊,就是这款玉簪子,公子要买一枚吗?”
捕神扔下了一锭银子,也没过问价钱,拿着玉簪子便去寻木婉清了。
木婉清正在围观几个艺人,上演着一场胸口碎大石的精彩表演。一群人拍手称快,接连叫绝。
正所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待得艺人捧着铜锣问着看客们讨要钱财的时候,刚好轮到木婉清了。
慌忙之下,木婉清浑身乱翻,可是却没有带的一个铜子,略显的有些尴尬。这时候,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扔进铜锣里几枚铜板,那艺人才满意的向下一位看客讨要。
“这出门在外一定要带些钱财,不然可没发身处他乡……”捕神附耳言语道。
木婉清回头一看是捕神替她解围了,顿时脸上泛起了一阵的红晕。
“风大哥,这外面的世界可真繁华热闹呐。”
“繁华热闹是不错,但是太过繁华也不一定就是有趣。闲情乡野却也不失为一种向往的生活。”
二人交谈着,乐此不疲。
陡然间,木婉清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老头肩抗糖葫芦叫卖着。
捕神瞧得木婉清的双眼好奇的对着那糖葫芦目不转睛的盯看着。
“老板,来一串糖葫芦。”捕神递给了老头两个铜板,拔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木婉清。
“啂,这个啊叫做糖葫芦,很好吃的,你尝尝看。”捕神轻笑道。
木婉清确实没有见过这种吃的,当下接过,咬了一颗。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她很是喜欢。
看到木婉清如此天真无邪,捕神心里就多了一份内疚。若不是因为他的话,恐怕此时,木婉清还会跟姥姥在山林之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一想到这,他便觉得自己很愧对木婉清,只想让她高高兴兴的。
随后,二人漫步来到了一间客栈。赶了一天的路,也着实有些累了。他倒是还好,不过还得照顾着木婉清,木婉清肯定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