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开始在城中肆虐起来。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速射向地面,势不可挡,威力无穷。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霎时间,上百名刀客身裹蓑衣斗笠,奔驰在大街小巷之中。
“分头搜捕,严查各大客栈,酒楼之中的可疑生人!”
顿时,几批人马分头窜去。原本驻歇的客栈,酒楼也变得躁动起来。
悦来客栈。
十几名刀客也不顾掌柜的阻拦,抄起刀剑便上楼进行了一番严查。
猛地踹开了一间客房,两名刀客赫然看见一对男女正在房间里寻欢作乐,倒是有些打扰了他们的雅兴。
瞧得寻人未果,两名刀客又朝其他客房跑去。房间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木婉清。
木婉清轻手掩上了房门,一直悬挂的心终于暂时平定了下来。
“他们走了吗?”床上的男人攀爬起来,声音还有些衰弱。
“是的,他们走了。薛大哥,你的伤势……”木婉清回到床前,慢慢的扶起来重伤在床的薛浪。
薛浪一阵剧烈的咳嗽,双臂与腿部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依旧疼痛不已。“我的伤势并无大碍。倒是木姑娘临危不乱,演了这出戏瞒过了那些刀客。”
木婉清则是尴尬的一笑,原来在山林之中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不过自从认识了捕神之后,她才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之处,行走江湖之中就得懂得防身自保之道。
先前薛浪来到了悦来客栈,说是捕神派他前来保护自己的安全,木婉清很是放心。不过瞧得薛浪身上的伤势,她便知道这一路并不顺利。
“薛大哥,我风大哥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木婉清很是担心捕神的安危,迫切想要知道捕神现在的状况。
薛浪迟疑了一下,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哥哥现在情况安好,此番正是他特意吩咐我前来照看木姑娘。”薛浪谨记捕神所说的话,不敢告知木婉清那捕神现在的遭遇。
听得捕神平安无事,木婉清微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现在外面都是铸剑阁的人,恐怕这客栈也不安全了。”
“是啊,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此处也不宜久待。”薛浪沉重的说道。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暴雨雷霆,难以将歇。
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的心情比薛浪和木婉清还要急不可耐。叶青鳞站在屋檐之下,看着斜落而下的暴雨,心里又多了一分焦虑与不安。
一个崆峒派的弟子稳步前来,叶青鳞背转过身问道:“找到熊七莫了吗?”
“回禀大师兄,还没有找到熊师兄的下落。说来也怪,师弟们搜寻了这铸剑阁四周,愣是没有寻到熊师兄的踪迹。”那崆峒派弟子回禀道。
“继续搜寻,务必要找到熊七莫!”叶青鳞沉喝了一声。
“是!”
待得那人走后,叶青鳞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自那日偷盗了冰蚕雪衣之后,熊七莫便独自一人带着那冰蚕雪衣离开了。而叶青鳞自己则给捕神下了一个圈套,引得捕神落入了殷三丰的手中。
细细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叶青鳞的诡计。那崆峒派的掌门沈万垂涎殷三丰的祖传冰蚕雪衣已久,虽说两人有着一桩婚姻关系,但是殷三丰还是不愿将那冰蚕雪衣献出。所以,这沈万才让叶青鳞借着捕神这个关键人物上演了一出好戏。
轰隆惊雷,叶青鳞凝望着黑无边际的雨夜,思绪万千……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无人关注的牢房。
捕神瘫坐在墙角一旁,两眼无神。算着日子,被殷三丰抓到这里也有三天了,也不知道薛浪与木婉清现在如何……
外面的两个看守已然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桌子上流淌着残羹美酒,嘀嗒作响。
突然间,一枚白色的药**掉落了进来,不偏不离刚好滚落到捕神的脚旁。
捕神快速捡起那药**,藏匿在了身后的稻草堆中。他深知,这是薛浪兄弟送来的金创药,用来治疗他的外伤。
一夜过后,这雨势丝毫不减。
雨淅淅沥沥地飘着,横的、竖的、斜的,密密麻麻,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女人迈着小步缓缓走入祠堂,这女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精精致致,娇艳欲滴。
透过祠堂里的灯光,映入眼前的面貌,竟是与捕神当晚遇见殷天偷情的女人一模一样。
殷三丰瘫坐在祠堂里烧纸闷哭,祭奠着死去的儿子殷天。“天儿啊,为父现在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不知何时,一双玉手凑了过来,将几张纸钱放入了火盆之中。殷三丰回过头去,默了一声:“你还没有歇息啊……”
“天儿走了,我这个做大娘的怎么着也得来祭奠一下……”那女人淡然说道。
原来,她便是殷三丰的正妻沈钰,也就是崆峒派掌门沈万的女儿。不过这殷三丰与沈钰的夫妻关系早已经名存实亡。殷三丰本人好色,妻妾成群。殷三丰还奢望着多生几个像殷天这样机灵的儿子,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并不是妻妾不行,而是他自己没用了。
自己的男人没用,得不到满足的沈钰对这份夫妻关系也渐渐的感到了厌倦。转然间,她喜欢上了比自己小七岁的殷天。殷天是殷三丰早些年间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