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报信的兄弟去找盯梢的弟兄,尽管懊恼,金长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
这么晚了,报信人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三个伙伴,顺着路走,找不着也就算了。这次运气不错,金长兴离开后不久,和三个伙伴相遇。
听报信人说他和金长兴的经历,并转告金长兴的话,三人郁闷得萌生骂娘的冲动。今天撞邪了,三人白忙活这么久,就得到金长兴这么几句话?
真他娘的老鼠子进风箱两头受气,自找合该。
门上锁,庞振民和江信北几个确实不在,石顺东和刘玉坤只好跟着男孩回到那家店铺。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石顺东和刘玉坤看了几次庞振民他们,都没见店铺开门,两人都不好意思再回那家店铺。站在屋外冷飕飕的,脚地冰冷,由裤管直往上串,好像没穿裤子似的,两人第一次体验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所受的煎熬。
石顺东和刘玉坤不会想到麻烦上身,又忽然消弭,江信北更不会没想到半年前的冲突会给石顺东和刘玉坤招惹麻烦,又因为阴差阳错碰上金长锁,而让金长兴打消原有念头,算是系铃又解铃,功德圆满。
金长锁性子火爆直爽,还是一个极为认理的人。因为这个,在家里,金长兴畏惧他,在村里,年纪轻轻,在地方上里说得上话。
半年前,江信北张才景几个人打上门去,金长锁事后了解了一下原因,认定理亏的是弟弟金长兴,他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帮石峰。而且,因为陆盛标挟持他母亲,是江信北出手化解,避免出现严重后果的可能性,金长锁对江信北这种帮里不帮亲的做派很欣赏,正合自己脾味。不过,金长锁也看到了江信北和自己也差不多,火爆,一言不合便想动手,而从江信北的表现来看,显然江信北是有武技在身,这样的人金长锁不想得罪。
今天巧遇江信北,终究是出于对弟弟金长兴的担心,担心弟弟血气方刚,混混混糊涂了,不看对象,一味地想向江信北找回场子,要回面子。那样的话,绝对不会有弟弟金长兴的好处。
一餐酒喝下来,金长锁感觉到江信北其实并不是不好接触,准确地说,江信北总是未言先笑,有点与人友善,童叟无欺的味道,丝毫看不到火气,听不到激烈的言辞。这和先前的评判出入有些大,金长锁不知道江信北是不是带着面具在装逼。
不过,一桌五人,金长锁年岁最长也不过比四人当中最大的杨友宁大一两岁,都是年轻人,金长锁认为江信北应该没有这样的城府,纯粹是一个人性子使然。
年轻人爱热闹,喝酒不讲菜,汤汤水水也能喝几大碗。
快打烊了,店老板以还要不要加菜来提醒众人,无奈几个年轻人似乎无动于衷。店老板只好抽空把金长锁叫道一边。
金长锁喝高了点,脑子有些沉,不过思路还是很清楚,趁机提议收场。
思路清楚归清楚,金长锁并不能判断时间早晚,到家门口,黑灯熄火的,还以为家人都不在家。
金长兴一直没睡死,听到二哥的脚步停在门口,起来开门。
“爹娘都睡了?”
“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你和那江信北几个就有那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