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欢端着开水拿着感冒药上楼回卧房的时候,陆远骁已经起来了,身上套了条长裤,正慵懒地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先吃药吧。”
言欢把水给他,然后看了一眼感冒药的说明书,从塑料板上抠下两颗白色的药丸一次吃两粒。”
陆远骁睁开眼睛,看着那两颗白白的药丸躺在言欢的手心里,皱眉,再皱眉。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吃药。
小时候生病要吃药,他都是趁大人不注意,把药丸给扔了,不吃药病照样好。
言欢看他皱着眉头,开口解释,“这是胶囊,大颗了一点,但是不苦的,你吃下去一点苦味都没有。”
陆远骁冷哼看她,“谁跟你说我怕苦的?”
他动作带着点蛮横地一把把那两颗药丸拿过来,然后一把塞进了嘴里,闭上眼睛,就着开水吞了下去。
“收拾一下东西,待会儿回去了。”
言欢‘啊’了一声,有点不放心,“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开车啊?”
陆远骁斜眼看她,“你开。”
言欢:“……我有开车恐惧症。”
这一点,陆远骁是知道的,只是刚刚一时没有想起来。
……
和黄富古的合约已经签了,昨晚宴会之后黄富古也已经带着女儿回澳洲去了,但山庄里还有其他佣人。
最后,陆远骁花了五万块,请山庄里的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市区里。
五万块……
言欢肉疼,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不过人家财大气粗的,陆远骁给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宽敞的宾利后座,隔板放下了。
言欢坐在边上,和陆远骁中间隔了好大的空隙。
陆远骁吃了药,这会儿困意上来,没空搭理言欢,上车之后就闭眼睡觉了,他睡的倒是快,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言欢拿出手机刷微博,给慕茜茜发了微信。
慕茜茜说晚上约她出来吃饭,言欢看了一眼旁边睡着都蹙着眉心的男人,微微咬唇,回了一句过去:不了,陆远骁生病了,我得照顾他。
慕茜茜发了个无聊的表情过来,然后聊天就死了。
言欢收了手机,忍不住的抬眼往旁边看。
陆远骁睡的沉,头都往她这边歪过来了,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歪着掉下来。
言欢深呼吸了一口,犹豫几下,还是挪了过去,抬手,轻轻把他脑袋一拨,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鼻端间瞬间充斥满了男人的味道,言欢耳根不自觉地就红了起来。
她也有点困了,平复了一下狂乱的呼吸,搁在膝盖上的手手指头不由自主的攥紧起来。
男人有点硬的短发扎在言欢的脸侧和脖颈上,言欢觉得有点痒,伸手把他的头发弄开一点,自己跟着往旁边偏开几许。
车子里空调温度适宜。
言欢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眼皮慢慢的就阖了起来。
……
言欢这一觉睡的格外舒服,做了个梦,梦里陆远骁对她笑的好温柔,他还亲她了。
醒过来时言欢脸上还有点滚烫,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顿了一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起来。
动了一下,手心里摸到一片坚硬的东西,隔着一层布料,有点烫。
言欢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
晚上了吗?
言欢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下子弹跳起来,头差点撞到车顶上。
她刚刚……
“醒了?”
耳边,陆远骁的声音带着戏虐,“言欢,你这睡着就对着我耍流-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嗯?”
言欢:“……”
脸上红的能滴血。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就睡着吧,竟然不知不觉的头就枕到了陆远骁的身上去。
枕就枕吧,竟然还面对着他的……
刚刚她甫一睁眼,眼前一片黑,其实不是天黑,而是一张脸都埋进了陆远骁的黑色西裤里,那半硬不硬的东西,戳着她的脸……
言欢此刻好想死一死。
车子还在行驶,应该是下了高速,快到家了。
“我……”
言欢心跳快的能跳出胸膛,眼睛一不小心看见陆远骁西装裤的裤-裆上有一小片透明的液-体,顿时……
那是……她的口水?!
她竟然、竟然……
言欢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从头到脚都过电了似的麻麻的。
言欢这会儿,是真的想死了,不死挖个地洞钻进去也行。
丢人,简直太丢人了,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这么丢人。
陆远骁洁癖成狂,她竟然弄脏了他的裤子……
言欢这会儿压根不敢看他,头低的能戳到自己的脚背上了,声音如同蚊子叫一般呐呐的,“那个、对不起啊……裤子、裤子回去之后我给你赔新的。”
陆远骁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裤-裆上那一小片的透明,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但语气是惯有的似笑非笑,“言欢,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
言欢仍旧低着头在心里忏悔,声音闷闷的,“我没有做梦。”
“我听见了。”
陆远骁声音玩味,“你说---”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直到言欢抬头看过来,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说还要……言欢,你做梦的时候抓着我的第三条腿说还要,怎么,饥渴到了做春-梦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