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说话。
言欢原本想和他保持一点距离的,但陆远骁仗着腿长的优势,她无论走的快还是慢,他都有办法跟上她,两个人肩并肩走着。
言欢偏头看着江面上的夜景,陆远骁和她隔着半臂的距离,鼻端间隐隐约约的都是言欢身上清香的味道。
陆远骁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的香水也可以这样的好闻。
好像又不全是香水的味道。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吗?陆远骁想闻的仔细一点,不由的,就偏头靠近过去,鼻端几乎要挨上言欢白皙的脖颈了。
“你干什么?!”
男人的呼吸喷薄在脖颈上,湿湿热热的,言欢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往旁边躲开。
“我看你脖子上好像有只蚊子,想帮你把它赶走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陆远骁强词夺理的争辩,让言欢一下子气的耳边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有了包厢里的前车之鉴,言欢信他才有鬼了!
今晚的陆远骁,让言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觉得心烦透顶,晃了一下乱糟糟的脑袋,说,“回去吧,我有点困了。”
陆远骁还没回答,他们的身后忽然冲过来一个人,言欢只看见一个很瘦的影子朝自己冲过来,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一股大力推着倒退了好几步。
若非江边上有护栏围着,这么大的力道冲击,言欢铁定就要掉到江里去了。
还没站稳,一双干瘦的手忽然用力掐上言欢的脖子,边掐边恶狠狠地骂着,“贱-人!贱-人!你去死!去死!!!”
言欢几秒钟的懵愣过后抬手去扯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但那双看着干瘦的手却犹如铁钳一般,言欢怎么用力都扯不开。
陆远骁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上去帮忙,他是练家子,力气自然比女性大,三两下就把掐着言欢的那双手给扯开了。
言欢手捂着胸口大喘气,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让言欢觉得有些被扒-光了一样的难堪。
她抬眼,这才看清刚刚掐着自己脖子的是一个穿着灰白色长衫的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瘦的厉害,此刻嘴里仍在骂骂咧咧的,骂着言欢是贱-人、不得好死。
言欢只觉得莫名奇妙的。
她自诩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这个疯女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陆远骁额间青筋隐隐突起,抓着那个妇人的手不松,但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和她说话时语气也是放缓的,“阿姨,我先送您回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好吗?”
“我不回去!”
苏夫人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言欢,恨不得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转头又去骂陆远骁,“你这个负心汉!我的女儿没了,你却娶了害死她的凶手!负心汉,奸-夫淫-妇……不得好死……你们……”
她骂着,有些喘不上气一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起来随时要晕过去一样。
周围的指指点点,加上刚刚苏夫人的话,足够让人脑洞大开的脑补一出渣男劈-腿小三-上位的大戏了。
言欢此刻只想离开。
她还没抬脚,后面,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看见苏夫人好好的,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然后便看见了抓着苏夫人的陆远骁。
苏建军愣了一下,“远骁?”再看看自己的妻子嘴里正骂骂咧咧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略微狼狈的言欢。
“这是……”
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刚刚自己的妻子忽然发疯似的往前跑,原来是看见了陆远骁和言欢。
苏建军手轻轻地拍着自己妻子的后背,轻声和她说话,“没事了,没事了,阿眠,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咱回去再说,啊?”
苏夫人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伤心又悲痛。
陆远骁慢慢松开她的手,苏建军赶紧轻轻地把自己的妻子拉过来,一边和陆远骁和言欢说抱歉,“真是对不住啊,雪汐妈妈这几天情绪一直很稳定的,刚刚也不知道……总之,陆太太,实在是对不起啊。”
一个年龄和她爸爸差不多的男人居然躬身给她道歉。
言欢吓了一跳,同时也明白了过来,眼前的这对夫妇,应该就是陆远骁的初恋,苏雪汐的父母了。
只是,刚刚苏夫人骂她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对方是长辈,可那些辱骂,言欢不打算就这么忍下了。
刚刚苏夫人掐着她时,言欢衣服和头发都被她弄乱了,此刻她也顾不上整理,只是站直了身子,目光不闪不躲地看着苏夫人,“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这位太太,太太刚刚对我的辱骂和人身攻击,我完全可以报警了。”
“言欢!”
陆远骁两步过来,一把扯了言欢的胳膊,“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先处理点事情,马上过去。”
言欢不动。
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陆远骁,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苏夫人,“太太,您是希望我报警吗?”
苏建军急了,连忙把苏夫给人护到身后,“陆太太,我太太她不是故意的,她神志不清冒犯了陆太太,希望陆太太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苏夫人仍是哭,哭的呜呜呜的,像个委屈至极的孩子。
言欢因为苏建军的话和放低的态度,刚刚的强硬一瞬间就偃旗息鼓了,挺直的背脊微微僵硬了一下。
没等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