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说到这里,萎身跪倒在地,李贞丽见她怎么劝都不听,不由得有气,大声叱道:“不行,你是我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你如此轻贱自己,妈妈我绝不答应。”
“请妈妈成全。”李香君一下接一下地拜着。
“不行。”李贞丽干脆别过头去不看她。
“既然妈妈不肯成全女儿,养育之恩女儿只有来世再报了,昔有绿珠坠楼明志,女儿今曰也只有一死以谢秦郎了。”
李香君心中大悲,泪落如珠,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起身,一头撞上旁边的柱子,“呯!”的一声,楼中所有人心头一阵发麻,只见李香君血溅扇面,艳若桃花,身体随即萎靡倒地,不省人事。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让楼中所有人难以置信,个个目瞪口呆,直到李香君倒在地上,李贞丽才先反应过来,“女儿啊。”李贞丽又惊又怕,急忙奔上去抱起满头是血的李香君,口中大叫着,“快,快救,快叫大夫,快啊。”
媚香楼中顿时乱成一团,有人奔出去请大夫,有的围上来救人,有的被满地的鲜血吓得尖叫连连。
此事不到半天功夫,就传遍了南京城,令无数人唏嘘不已,有关李香君和秦牧的各种传说,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江南,惹得许多痴男怨女心潮澎湃,不知暗洒了多少伤情泪。
崇祯十六年五月,张献忠率数万人马西取汉阳,从鸭蛋洲渡过长江,迅速攻占武昌府城。
武昌为楚王朱华奎的王府所在地。守城官吏闻风而逃,楚王所募兵为张献忠做内应,大开城门迎接张献忠。
张献忠处死楚王后,与部下分食其肉,同时“尽取宫中金银各百万,辇载数百车不尽”。发银六百余万两,召集各地流民。
在武昌,张献忠自称“大西王”,建立了大西政权。设六部和五军都督府,及委派地方官吏。“改武昌曰天授府,江夏曰上江县”,并开科取士,招揽人才,共录取进士三十名,廪膳生四十八名,都授以州县官职。
消息传来,江西一片风声鹤唳,各级官员惶惶不可终曰。
而这个时候,秦牧刚好到达赣州,这个消息与当初秦牧的预言一丝不差,时间地点完全吻合。
霍胜、崔锋、宁远、凌战四人拉着蒙轲躲到一边,窃窃私语了许久,其间不时窥视秦牧一眼,那眼神极为复杂。
最后霍胜蹭到秦牧身边,小心地问道:“秦大人,您说八月张献忠以二十万重兵攻岳阳,随后席卷湖广,兵逼江西是真的吗?”
秦牧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
“这..........秦大人是从何得知这一切的?”
秦牧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根本没有作答的意思。
若是秦牧前头的话没有得到印证,光是这冷傲的一眼,就足够霍胜给他一刀了,但现在,霍胜竟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心中感觉秦牧此人更是高深莫测,身体不由得躬下一些来。
他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除了张献忠外,秦大人还能说说别的吗?”他依然有些怀疑,是不是秦牧根本就是张献忠的人,从而提前得知了张献忠的作战计略。
虽然这种可能姓不大,要知道战场上千变万化,就算是张献忠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几个月后自己的行止。
秦牧仰头望了望天空,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十月,李自成破潼关,孙传庭死。正月李自成在西安府称帝,以李继迁为太祖,建国号大顺。”
霍胜下意识地跟着望向天空,但见白云飘动,阳光耀眼,无尽天穹莽莽苍苍,深邃幽远,平静之中带着无限神秘,他本能地感觉到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有这种感觉,但这一瞬间他确实无法承受莫名的心里压力,低下了头来。
这时耳边突然又传来秦牧的声音:“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此乃天机,你若随意泄露出去,必遭天遣。”
霍胜闻言心中又莫名悸动了一下,不觉又望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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