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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坡一战中,双方伤亡虽然差不多;但实际上,完全可以说是多铎败了。
三万对一万,还是在雨中秦军火器威力大打折扣的情况下,费了那么大的劲,竟然奈何不了郝摇旗,多铎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战略意图,而且使得清军士气更加低迷。
回到商丘之后,多铎痛定思痛,下令清军立即仿制秦军的震天雷。
震天雷其实没多少技术含量,明军以前就有,不过因为要拿在手上投掷,士兵担心自己的小命,普遍不愿使用,所以震天雷在明军中没有得到普及。
但现在秦军却将这一种武器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眼下的战争多是以密集阵型冲锋,震天雷可谓是弹无虚发,杀伤力很惊人。
这次多铎算准时机出击,本以为能轻松灭掉郝摇旗一万前锋的,没想到秦军的震天雷在雨中也能使用,否则,郝摇旗是不可能支撑那么久的。
如果能全歼郝摇旗这一万人马,不但清军会士气大增,而且还有重大的政治意义,至少大清治下的汉官不会争相弃官潜逃了,可惜啊!
经过此战,多铎再不敢存一丝侥幸,与宁完我一心经营起那个足以让蒙轲十万大军全部覆没的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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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决堤的计划,燕京的多尔衮作出来调整,没有急于放弃关中。
各地的汉官弃官逃亡的消息还在不断地传来,多尔衮恼恨之极。
你们不是怕秦牧千刀万剐吗?多尔衮下令,但凡抓住的逃官,全部千刀万剐。
但尽如此,还是没能完全阻止汉官逃亡。
多尔衮暗暗发誓,等击败秦军,这些潜逃的汉官将来一个也不放过。
京城的各个城门都加强了盘查,清军对每一个进出的汉人都充满了警惕,现在京中谣言满天飞。肯定是秦军的细作散布的,内城以前还允许汉人进去贩卖些东西,现在也一律禁止进入了。
摄政王府前,往来的信使络绎不绝。蹄声日夜不息,多尔衮这半个月来没睡过一个好觉,精神有些不振,与范文程等人商议山西的事情时,竟然走了神了。
“王上,王上!”
“呃........你继续说。”多尔衮用手掌在额头上来回抹了几下,振作了一下精神。
范文程说道:“山西最多只能抽调一万人马,如果再多,只怕姜瓖又会趁机兴风作浪,再次威胁到宣大。”
“姜瓖!”多尔衮真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有这厮在太行山,大清就得时时防着他流窜出来,威胁宣府、大同,甚至是燕京。难以集中全力对付秦军,“那就抽调一万吧。范永斗他们把银子送来了吗?”
范文程答道:“只送到了五万两,说是余下的十万两要等些时日才行。”
“什么?”多尔衮眼中冷光一闪而逝,冷冷地说道,“范永斗这些人,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上,已经查过了。暂时没发现他们与秦国有什么勾结。”
“大清急需这十几万两粮饷,他们竟敢一拖再拖,就算现在没有与秦国勾结,只怕也已心存此意了。”
山右八家现象就象是大清的钱袋子,十五万两银子对山右八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多尔衮急着要些银子来稳住蒙古各部,结果山右八家竟然一拖再拖,难免会让多尔衮怀疑他们也起二心了。
范文程与范永斗是本家,平时没少收范永斗的好处,但见多尔衮心生杀意。他很明智地没有在这个时候替范永斗说话。
府外突然传来大动静,只见一个信使跄跄踉踉地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王上........王上,不好了,朝鲜.....”
“朝鲜?朝鲜怎么了?”多尔衮心头慕名地掠过一丝惊悸。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信使接着说道:“王上,朝.......朝鲜出事了,秦国派水陆舟师上万渡海而来,与朝鲜王李倧勾结,突然发难,王上,汉城,全州的驻军全军战殁.......平壤的图山将军寡不敌众,也被逼得退出朝鲜,王上......据图山将军所说,率军攻击他们的是螯拜......”
这个消息就象一个晴天霹雳,重重地击在多滚的头上,一直以来,朝鲜不但是大清重要的粮草物资来源地,而且还能从朝鲜得到不少兵力协助。
现在朝鲜丢了,秦军如果从朝鲜出兵,后果不堪设想,辽东是满清的龙兴之地,根本所在,也是大清最后的退路。
但自从前年入关之后,留在辽东的女真人本就不多,如今为了应付南面的秦军,更是一次次地从关外抽调兵力,整个辽东几乎被抽空了。
秦军渡海进入朝鲜,无疑是想以朝鲜是基地,进而兵指辽东。加上有螯拜这个对大清极为熟的人带路,辽东危矣!
多尔衮几乎不敢往下想,“螯拜!”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个字,接着喝道,“来人,传本王令,把李溰、李淏斩首示众。”
螯拜一家已经被杀光了,多尔衮真想把他祖宗十八代挖起来鞭尸。但现在暂时顾不上这些,他稍作冷静之后,问道:“朝鲜的秦军现在动向如何,有没有攻入辽东?”
“禀王上,还没有,但据图山将军说,朝鲜正在向平壤调集粮草,攻打辽东的意图很明显,图山将军请王上快点派兵回援.......”
多尔衮脑子里乱糟糟的,整个人处在一种狂躁的状态,有随时拔刀杀人的冲动,见他这种状态,范文程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王上,朝鲜这些年民生凋弊,要调集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