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街道上,从同一个方向奔逃而来的人们,以及他们仓皇奔逃中口中惊慌的话语,让燕凌寒确认了一个讯息,着火的,是方才卖冰灯的灯笼铺子。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去查。”燕凌寒语极快,朝着一旁说道。
有人离开,朝着众人离开的方向隐秘前行。
燕凌寒则护着赫云舒在路边站好,以防仓惶逃走的人们撞到了她。很快,那去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站在二人的身边悄声禀报道:“主子,有买了冰灯的人回来理论,和掌柜的争辩,争辩不过就扔了手里的冰灯。灯笼铺子里除了冰灯,还有不少纸糊的灯笼,一下子就烧了
起来。”
原是如此。
听罢,二人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反倒是觉得罪有应得。
这掌柜坑人钱财,眼下受了这灾祸,也算不上是无妄之灾,他自作自受。
“可有人被困?”
“回主子的话,此地距京兆尹衙门极近,眼下他们的人已经到了。”
听罢,二人相视一笑。京兆尹是凤云歌的人,而这铺子是凤天九的,逮住了这个机会,凤云歌不会放过的。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凤云歌一定能够料到是凤天九在搞鬼,所以,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个打压凤天九的机会,凤云歌不
会放过。
赫云舒微微一笑,道:“或许,明天我可以去添把柴,再火上浇油。”
燕凌寒笑了笑,道:“娘子所言甚是。”
眼下,京兆尹衙门的人到了。形势已经稳定了下来,路上的人也不再拥挤,燕凌寒便牵着赫云舒的手重新走在了路上。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赫云舒,已经没有心思想着元夕的事情了。
她有些雀跃,脸上有着欢欣的色彩。
“何事如此高兴?”
“夫君,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听赫云舒如此说,燕凌寒不禁有些狐疑。他有些弄不明白,这一场火灾和机会有什么关联?
赫云舒拍了拍脑袋,她可真是糊涂了,她此前带着凤星辰找熔浆岩的事情忘记告诉燕凌寒了。而她所找到的那种东西,是用来做玻璃的。
将石英砂、石灰石、熔浆岩等其他的东西在在一起粉碎,在熔窑里灼烧,高温之下,原料融化,变成玻璃液。经过吹制、拉制或压制之后,玻璃成型,也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形状。现在的纸糊灯笼,不仅有着火的危险,还容易漏风,很不安全。若是换成玻璃的,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虽然玻璃易碎,但在外面用几条竹篾做支撑加以保护,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更何况,以后若是工
艺成熟,做成耐摔的钢化玻璃也不成问题。
赫云舒将这些讲给燕凌寒听,燕凌寒微微诧异,虽然从赫云舒这里他已经领受过太多的惊讶,但是听到这些,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实在是好奇,自家娘子的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主意。而这主意,听起来惊世骇俗,却又如此让人信服。至少,他是相信的。
现在,他知道赫云舒为何如此高兴了。他嘴角微扬,道:“娘子真是聪慧。”
赫云舒笑了笑,嗯,她受之有愧,只不过是她所接触到的知识多一些罢了。
现在的她,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也可以做成琉璃**子吗?”燕凌寒问道。
“可以的,但是,会比琉璃更加通透。”赫云舒确认道。
燕凌寒所说的琉璃,其实是用水晶雕刻而成的**子。而玻璃,要比水晶的透明度高一些。
燕凌寒微微一笑,道:“看来,此事大有可为。”
赫云舒握紧了燕凌寒的手,道:“那是。此事我已经让表哥去做了。我想,年后就可以开始了。”
燕凌寒点点头,道:“娘子辛苦了。”
“我不辛苦,夫君才辛苦。”
燕凌寒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牵着赫云舒的手,缓缓在路上走着。
不知为何,他突然希望时光就在此刻停驻,他可以一直牵着赫云舒的手,不慌不忙地前行,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操心,就这样一直走着,累了就歇歇,之后继续走,如此走走停停,便是一生。从前,他征战沙场,刀口舔血,从来不去想什么以后,更不去想什么未来,在他眼里,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没什么可留恋的。那时候,他遇上死敌,从来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不顾惜自己,只想着打倒对手
。至于自己受了什么伤,全不在意。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变得惜命。细想起来,和赫云舒在一起之后,他受的伤比以前少了很多。
他开始爱惜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他想和赫云舒一起长长久久。在他心里,没有比两个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事情了。
为了这幸福,他甘愿付出一切。
看燕凌寒突然变得安静,赫云舒朝着他看了过去,道:“夫君,你在想什么?”
燕凌寒回过神,冲着赫云舒微微一笑,道:“娘子,我等着你让我大饱眼福。”
大饱眼福?什么鬼?
瞬间,赫云舒一头雾水。
面具之下,燕凌寒的眼眸微微伤感:“唉,原来娘子都是骗我的。什么换个髻,什么大饱眼福,都是骗人的。偏偏我还信了,一路上巴巴地拿着这花环。唉,扔了吧。”
说着,燕凌寒便作势要扔了那花环。
赫云舒一把抢了过来,道:“拿来!夫君,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