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到此,都看向一直跪在阶下的小碧。皇帝不动声色的等着瞧秦王处理此事,秦祲之冷厉的看着小碧问:“你可知罪?”小碧眼睛红红的,语音哽咽:“回秦王,奴婢知罪,奴婢不该把小姐一个人丢在后山。”
秦王沉沉的声音响起:“看来是小姐平时对你们太宽松温和了,才养成这般懒散的习性。本王以后绝不会再姑息了,王府的一切事宜本王都会重新调度,至于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吧。”小碧听此急忙叩头,砰砰的十几下,脑门都红了,哭喊道:“求王爷开恩,您怎么罚奴婢都行,请别让奴婢离开小姐……”
而在玉景阁的小姐,这样喊:“喂,有没有人啊,到底有没有人啊!那个绿衣服的丫鬟你在哪?这里有人吗?”到最后干脆坐下来,拿石块敲着地砖,有气无力的叫:“你到底是哪家的丫鬟啊?你们家丢小姐了你知道吗?再没有比你更粗心的跟班了,竟然把我自己丢在这里,问都不问一下。”
于是,菊园里是这样的。“报--”一小太监跑来道:“启禀陛下,秦小姐已经醒了,在找她的侍女。”哭喊叩头的小碧瞬间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上首的两位。皇帝对秦王道:“祲之你在外多年可能不知,这小碧是靖儿奶娘的女儿,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自娘娘生病被儿子接走后一直是她在照顾靖儿。”
秦王:“……”真是心累又无奈啊,看了看小碧、又看了看皇帝,最后摆摆手道:“算了,你起来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失职,就是小姐求情都不管用了。”小碧高兴的叩首,大声道:“多谢王爷开恩,王爷放心,以后小碧一定不会再让小姐单独外出,处于任何危险之中。”
秦王梗着一口气板着脸道:“还不快去收拾一番,再把小姐带回来,我们一会儿回府。”小碧欢欢喜喜的走了,皇帝继续和秦王闲聊,歌舞再起,不一会儿太子齐焌来了。皇帝道:“刚还跟秦王说你,你就来了。”齐焌笑问道:“父皇和秦王说儿臣什么?”皇帝笑呵呵道:“说了你和靖儿的婚事。”
齐焌听此打着哈哈的绕过去了,就是不接茬,反倒和秦王聊起别的,秦王等人暂时走不了,就和太子敷衍着。太子最近正跟自己宫里一个美人聊的火热,对婚事很不上心不说还想着推脱,因为京城的人都知道,这秦王府的小姐是个木讷无趣的人,整天就喜欢在佛堂待着,从不参加别人的邀约。
就是出府一趟也是去庙里上香,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庙里,说不准哪天就出家了。自从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将来妻子的人选时,太子时常想着说服皇帝打消主意,毕竟她家族都没人了;后来秦王日渐权盛,让他们父子俩都很忌惮,就想能拉拢了秦王娶个摆设也值得,这婚事才留到了今天。
可是现在他不想这么做了,自从见了大齐第一才女公孙绛儿后夙夜难寐,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更是一等一的好,比那秦王府只看得懂佛经的小姐不知强多少倍。关键是样貌出众,仙女下凡,堪称大齐第一美人,还温柔小意、红袖添香,非常的有情趣。
因为绛儿她曾说绝不会做妾,她家书香门第,自幼教导,所以……何况自己怎么忍心委屈她居于秦靖儿之下。拉拢秦王许个侧妃之位就够了,等以后继位了贵妃还是四夫人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反正又不是亲妹妹表一个姿态就好。
带着如此的想法,太子试探道:“秦王与秦小姐多年未见,可能如今都不记得她长得什么样了吧?”秦祲之满眼追忆之色,感慨道:“如今确不知她长什么样了,都说女大十八变,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小时候的模子还在,虽不知其貌但只要她来了本王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