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完午膳,白娉婷让宝菊把残羹冷炙给撤了下去,然后和张润扬去木屋附近的一片小竹林里散步,顺带听张润扬讲荆国公府邸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不听不知道,一听白娉婷气的吐血,张润扬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啊?
他好好的一个嫡子怎么过的日子比人家下人还不如?
“幸好你和你娘离开了荆国公府,不然你们俩的日子一定不好过!”白娉婷感叹道。
闻言,张润扬点点头。
“对了,你既然是荆国公府的嫡子,那可以承爵的啊!你这么出来了,不是便宜那些小人吗?”白娉婷觉得张润扬太不划算了,自己一定要提醒他。
“那一摊子烂事儿,我如果接了那爵位,我将来的妻子肯定要被那些不要脸的亲戚们给烦死,再说我自己有本事,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挣个爵位来给妻子和儿女们享福的。”张润扬站的笔直,如松如竹,目光清明,他转身对白娉婷,认真的说道。
“是啊,你挣了爵位的话,往后一堆好处呢。”白娉婷点点头附和道。
竹叶婆娑,绿意盎然,清风拂过,吹起白娉婷那如瀑的乌发。
只这么近距离接触,张润扬心跳如擂鼓。
先时,是因为娘说娉婷待她极好,在他去打仗的时候,娉婷对她多方照拂,后来,一封封的书信,那娟秀的字体,宛如她如花的笑颜,陪伴他度过受伤和苦闷的时期,战争结束,他把她写给自己的那一封封书信都给放在一个檀香木雕刻的精致箱子里了。
“娉婷,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经常照顾我娘。”张润扬斟酌着自己的话语,好容易憋出了一句。
“那是应该的,再说伯母曾经是我的夫子。”白娉婷觉得自己那么做是自己的分内之事。
“可是我娘说我和你的八字很是相合。”张润扬咬咬牙,说道,本来他不着急的,可是看到了宫彦风,他算是知道了,自己是那么的在意,他甚至有点儿讨厌宫彦风,只是他修养极好,没有表示罢了。
八字相合?是什么意思?
啊?不会是张润扬看上自己了吧?
这厮算是表白吗?
白娉婷闻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八字相合又不代表什么的,再说我……我……我……”白娉婷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娉婷,我……”张润扬见她吞吞吐吐的,心道难道自己逼的太急迫了吗?
“我还有一年才及笄,目前不想考虑亲事。”白娉婷此时心很乱,于是想到了一个拖延问题的借口。
“好,我等你一年,一年后你及笄了,你给我答案。”张润扬爽快道。
“好啊。”白娉婷闻言松了一口气,勾唇笑道,她心想一年之后的变数大的很,谁晓得能发生什么事情呢,反正自己是不着急的。
张润扬见白娉婷唇角扬起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
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洒下一圈光影,鲜红的唇像花瓣一样清香水润,张润扬的目光幽深下去。
他想,这是幸福的等待,他愿意的很。
两日后,按照白娉婷说的顺藤摸瓜的法子,张捕头很快抓到了谋害覃夫人的凶手,是她奸夫田三富的娘子张氏买凶杀人报复覃夫人夺夫之恨,虽然结果是狗血的,但是好得是破了案子的。
可是白娉婷听说了之后,觉得这事儿破案的太过顺遂。
白娉婷心想自己来了咸阳没有得用的人呢,真是烦心,只是自从晓得了张润扬的心意后,白娉婷不太想麻烦他,她便想到了进宫去找干哥哥楚秀弦讨几个得用的人。
这次她递了牌子进宫非常顺利,先去慈宁宫见了太后娘娘,陪着太后娘娘讲了几个小笑话,把太后娘娘给逗笑了。
太后娘娘高兴了就赏赐她一同用午膳。
用午膳的时候,太后娘娘还召了她的侄女丽妃一同用午膳。
白娉婷瞧着丽妃晓得是太后跟前得宠的,所以说话的时候很恭敬。
“听说朝安郡主会医术,不如给本宫把脉?”丽妃进宫也有一段日子了,最近有点心神不宁,于是她问道。
“给丽妃娘娘把脉的都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娉婷怎能鲁班面前耍大刀?”白娉婷才不想和后宫的女人有牵扯呢。她是知道的,后宫之中的拼杀,一点也不亚于男人的战场。
此时她方才想起了阮五娘的去处,心中倒是对阮五娘有几分内疚,当初她借着阮五娘的手,让楚燕帝的身子渐渐地衰弱。如今却不知道那阮五娘是死还是活?
罢了,还是问一下楚秀弦吧,能不能把是太妃的阮五娘给弄出宫去?
“怎么?本宫还不配让你给把脉吗?”丽妃微微的有点愠怒,凤眼上挑,语气加强,丽妃本就长的颧骨高,一看就知道她是刻薄之相。
白娉婷忙站起身子,谦卑道,“娉婷不敢,倘若皇上下令,娉婷焉敢不从?”
“好啊,你——你竟然敢用皇上表哥来压本宫!”丽妃气的脸红脖子粗。
“好了,丽妃,你别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人家是从乡野地方来的,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你莫要把她吓着了。”太后觉得丽妃是个蠢的,如今谁不知道皇帝对这个干妹妹好的给第一医馆开张当日赐亲笔题写的匾额呢?
丽妃被太后娘娘的一个眼神一瞥,立即歇了拿捏白娉婷的心思。
“罢了,本宫只是和朝安郡主你开个玩笑罢了。”丽妃勾了勾唇,努力挤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