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简单的行李,赵翔马上脚底抹油,连忙出了唐彪修炼洞府——别院小筑。
他一身蓝衫,急匆匆往五岳派东峰内门弟子集训基地赶去。
对于离开别院,不再受唐彪的整天监视,赵翔感到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一刹间,他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吃了人参果似的,轻松无比。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身穿蓝衣、黑衣、白衣的弟子,就是没有一个身穿紫衣的,更不用提黄衣弟子了。赵翔心里道,也许赶到东峰集训基地的内门弟子,其修为大都在凝气期第一层到第九层不等吧。
但不管是第七到第九层的白衣弟子,还是第四到第六层的黑衣弟子,就是第一到第三层的蓝衣弟子,一见到赵翔,都毫无例外地打眼里到心里露出满脸不屑,一个个露出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气焰。
根本不把赵翔当回事,好像他生来便是供人欺负受人侮辱的对象。
“瞧,那个就是叫赵翔的混灵根,居然被唐师叔收为弟子,看他那丑样,这辈子都别想修炼成功,真是浪费门派修炼资源哪!”
“你可别说,这小子倒有一样出人头地,溜须拍马暗中行贿,若没有这样的本事,他会被垃圾师傅看上?门都没有!”
“哈哈哈,也只有垃圾师傅,看得上垃圾徒弟,这就叫做同病相怜,不是吗?”
“师兄,你们别说了行不行?再说,他脸上的那条疤痕愤怒得就翻卷起来啦,到时可会吓坏师妹我的,师妹我胆子小,为师妹合计,你就口下留情吧。”
“你们都跟我闭嘴!修真不看外表,天资尽管重要,但是若后天努力,勤下工夫,赵翔师弟也不是没有可能修真有成,快走。”
……
也许看见一个蝼蚁的表情可能都比对我的态度要好得多吧,赵翔心中感慨万千,这个修真界,实力说明一切,没有实力,你就会被人无情地踩到脚底,好一点的还只是精神受创、ròu_tǐ受伤,运气差的,那就一命呜呼小命完蛋。
哼,这所有的一切,我赵翔发誓,总有一天,我都会一文不少地全部拿回来!
不过,赵翔对那位对自己修真抱有希望的仁兄,印象好极。
他觉得,不管白衣青年说的是真是假,这种肯定的话倒是中规中矩,算是公允,在五岳派,他赵翔几乎没有听谁说过,便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只见他身穿白衣,面白如玉,身材修长并不魁梧,十**岁光景,处于凝气期第九层巅峰状态,看样子即将突破进入第十层。
白衣青年一眼看见赵翔对他打量几次,便露出整齐的牙齿,对着赵翔笑了笑。
这种笑,像极了含羞草,带着一种羞涩,又带着一种纯净,既有女孩子的妩媚,也不缺少男子汉的潇洒,自有一种别样的风度。
“王天师弟,快走吧,对着那个混灵根笑什么?浪费表情!”
前面那群同门里一位女子极为轻蔑的话语,让赵翔记住了这个白衣青年的名字——王天,目光再次落上他修长的身体。
王天什么也没有说,对着赵翔一耸肩,做了一个抱歉的姿态,就脚踩飞剑,与其他几位同门迅速消失在回环的山路之间。
此时此刻,隐藏于赵翔额头祖窍穴内的神环,突然有了动静,住在别院的一个月,神环什么表现也没有,如今赵翔前脚迈出别院不足百米,神环内的环叔居然开始传音,一条一条波动连续不断地落进赵翔脑海的神识深处。
“老奴见过主人,主人在外门弟子管理处故布疑阵的手段,高,实在高啊。”
环叔语气里满是肯定与嘉许。
赵翔一脸不以为然,给神环内的环叔传去一道神念:
“高什么高,不就留下一把匕首的碎片么?但是当时确实没有想到五岳派那些高手思路,居然轻易被一把匕首碎片引向歧途,嘿嘿,屁颠屁颠地忙碌吴仁义失踪原因去了。”
“错了,主人,你还不知道那阴|水灵气指的厉害,”环叔赶紧否定,“它如今已经颇具火候,让一把中品法器碎裂,主人想想那是什么修为?至少也是筑基啊。”
正在前行中的赵翔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
他迅疾地传去一道神念:
“环叔,你可不要骗我,你说、你说我那个什么阴|水灵气指,其厉害程度已经与筑基期高手相当了么?我们整个五岳派算起来,处于筑基期的高手也许只有五六个吧?”
“主人,你也别太高兴了,”环叔忙着解释,“主人阴|水灵气指的威力也仅仅达到筑基期初期而已,至于其他么自然还有一些差距,这些都不是老奴要说的关键,重中之重在两人身上,一个是死去的吴仁义、一个就是主人的师傅唐彪。”
“为什么?”赵翔满心疑惑,“他们为什么成了重点呢?”
环叔语气里满是慎重与严肃:“主人,请收敛好自己的表情,也别停下脚步,更不要把真气散出分毫,如果让可能暗中监视你的鹰犬发现了你有什么异常,那后悔可就晚啦!下面老奴就把内情一一汇报给主人。”
鹰犬?什么鹰犬?居然在暗中监视我?
蓦然中,赵翔一个头两个大起来。
他突然记起刚刚发生的诡异一幕:
唐彪似若有意又仿佛无意之中凝向自己的那一丝目光,如闪电般轰然进入自己心房,差点瓦解了自己的意志,粉碎了自己坚守的秘密!
而且,那似有似无地窥探自己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