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之后，莉楠私人事务调查中心。
郭小龙看着门口的牌子，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说白了，也就是私家侦探，专干一些刺探别人**的缺德事情呗。”
他走了进去。
他以为里面的负责人肯定是位女人，因为“莉楠”嘛，可是看到了才知道，那是一位纯爷们，有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须。
外表粗犷，不修边幅。
郭小龙一看到他，就想起了“虬髯客”这三个字。
原来是条赳赳昂昂的东北大汉。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厉楠抬头问道，直觉告诉他，这位不速之客，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呢。原因是他神态笃定得有些过份，眼神冷静不说，就连颜值也帅到炸裂。
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混，都不会是平庸角色。
郭小龙坐下，轻描淡写地说：“致远集团钱顺意给了你三十万，叫你查探他的上司风雪芹的出身，这事情干得不错啊。”
厉楠身子后仰，双手交叠于小腹之上，真皮椅一晃一晃地，他的模样看上去非常轻松惬意。
厉南说：“你是……致远集团的人？”
郭小龙说：“这个你不用管，我只想告诉你，你这家公司迎来了一个十字路口。”
厉南一愣，说：“什么意思？”
郭小龙说：“意思就是，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就看你选择走哪边，走对了鸡犬升天，走错了灰飞烟灭。”
厉南在他凌利的目光逼视下，一颗心怦怦直跳，郭小龙所说的这些话，无非只是在吓唬他。
这样的话，他听过太多太多了，有些人说话确实吓人，可是不用两三天，就会发现，那仅仅只是在吓人，不会成为现实。
可是这一回，郭小龙所说的话，厉南觉得，他不是在唬人，他所说的话，极有可能会成为现实。
因为他说话的方式，实在太异样了。怎么说呢，一口唾沫一颗钉吧，厉南想起这句俗话。
厉南说：“你想怎么样呢？”
郭小龙说：“我想你销毁所有你查到的资料，立刻离开清港市。”
厉南喉咙吞咽两下，说：“我这公司，上上下下，至少也有三十几号人吧，很多人跟着我混饭吃的，不是说一声离开就能离开的。”
郭小龙笑了，他的笑容足以令烈妇变节，他说：“别蒙人了，我看你除了一位助手之外，也就只有你自己了。”
厉南谎言被拆穿，脸上一红，不过幸好他有着浓密的胡须，别人看不出来他脸红。
厉南说：“我要是走了，我岂不是‘灰飞烟灭‘。”
郭小龙摸出一张银行卡，放他面前，说：“这里是五百万，密码是666666，你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吧。”
厉南的瞳孔瞬间扩大，五百万啊，别看他这家事务所，看上去五脏俱全，似模似样，其实开业以来，还没有干成过一桩像样的买卖，要不是钱顺意花三十万请他办事，他都打算关门大吉了。
现在好了，突然间有人给他五百万，买他关门，这回真的是“鸡犬升天”了。
厉南问了一个很根本的问题：“卡里……有钱吗？”
郭小龙说：“你小子挺实在的，我喜欢。你可以马上叫人去查一下余额，或者取出来都行。”
厉南就一个助手，此刻不在。他打开网站，立刻就登陆了银行的官网，查询余额。
确定了郭小龙没有骗他，里面确实有五百万。
厉南毕竟是干私家侦探的，多少带有一点职业病，他在盘算整件事情所有的可能性。包括，这些钱会不会不干净，他把钱给他，其实只是想把这些钱转移到他的户头，事后再找他要回来……还有就是，会不会是他不小心，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本身至少价值上亿……等等。
当然，就算他能想得到这些可能性，也不影响他做决定。
他的决定是，收下这五百万，离开清港市。
郭小龙说：“现在就走，叫上你的助手，一起走。记得把电话卡换掉，不要再跟钱顺意有任何来往。”
厉南说：“你放心，如何躲开一个人，这是我的强项。”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叠关于风雪芹的资料，说：“你想要销毁的东西，大概是这些。”
郭小龙拿过来看，越看越是心情沉重。从他听到风雪芹的出身以来，他的心情就没有轻松过。
这份资料包括，风雪芹的出身证明，家庭住址，以及当地公安局对她家发生的事情的存档。
当然，都是影印的。
能拿到这些东西，说明厉南还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足以证明风雪芹的出身。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足以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本来清港市大多数都是外来人口，风雪芹不过是“芸芸众外”中的一个而已。都说“英雄莫问出处”，这里没有谁会追问一个外地人的出身，孙新华请她的时候，都没有问过她的出身。可是她树大招风，钱顺意为了打倒她，不惜花钱查她，把她藏在心底的秘密挖了出来。
郭小龙说：“钱顺意手头，还没有这些东西吧？”
厉南说：“还没有。不过……我口头上跟他说过。”
郭小龙说：“这个不碍事。那就这样，我把这些东西带走。”
厉南说：“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郭小龙给了他手机电话，说：“要是你乖乖听我的，十天后还可以赏你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