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更衣阮素婠步入阁内,只觉有一股淡淡芳香萦绕不散。不愧是皇家专门珍藏乐器的地方,虽是朴素,但等真正入阁才感受得到那股典雅。
随处一瞥,见房外守着几个奴才,想必里头那位便是司乐夜沐槿了吧。心里可真好奇得紧,能得皇上几年盛宠却又不纳为妃的人就算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应该是大家闺秀了罢。暗想这皇宫真是耗费了多少青春女子的大好年华,即使今日是司乐得盛宠,那若几百年后谁又会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更何况自己,只觉心中酸楚难当。
少时,收回情绪,脸上浮现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缓缓上前,对这那些奴才道:就说阮更衣阮素婠拜访司乐大人。
司乐夜沐槿,“拆断弦,接新弦,然广袖流云,琴曲指尖凝,清水芙蕖脱尘嚣”
“妆颜曼曼浅霞流光莞尔,绮罗锦丝履得璀璨花火瑶华不定。水墨年华魂染碧血落了伊人眉点血红朱砂笑,暧昧繁复了阁中琴声绕梁三尺”
司乐姑姑,阮更衣在殿外说要见你“忽闻身边侍女言,手滞,音停”
“见我迷茫神色,忙道”是皇上新封妃嫔
“不为妃,然则圣宠凌人。遂深居简出不问事,未曾想竟找上门来。垂眸,拭琴,嗓音清冷”请进来吧
阮更衣阮素婠待那侍女进去后,听闻从房内传出一丝一缕的琴声,似柔和的月光,声音婉转凄凉,似乎在诉说着这人世间的种种不幸,一瞬间便被这声音打动了心弦。
等侍女出来通报时方才回过神。暗赞这世上竟有这么美妙的琴声,吾自幼便学琴,自以为掌握古琴的技术已炉火纯青,却不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整理好衣裙便步入房内,笑意盈盈,见座上的佳人花颜月貌,明眸皓齿,虽不像其他美人妆容精致复杂,却更能体现出其倾国倾城之姿。
语笑嫣然,微微福身,盈盈一拜,轻言。小女阮素婠参见司乐大人,司乐大人万福金安。
司乐夜沐槿,“瑟瑟琴弦翻转,盛世纷繁如烟,罔奏万曲苍梧云寒”
“面色微冷,心中千回百转。顾问来者声,轻快婉转。寻音抬眸,美目盼兮,巧笑嫣然,实则佳人也”
更衣拘束了,更衣贵为妃嫔,理应本司行礼才是“恒潋千金笑,长垂双玉啼,薄唇微启,音色清冷有序”
“话犹此,身却不动”不知更衣来此所为何事“眸色淡,神色微倦”
阮更衣阮素婠眼前人樱唇微启,声音柔美动听。见其言,虽是恭敬的话,但未见其有何动作,这司乐可真是会做人。心中不禁冷笑。这宫中果然个个都是笑面虎。但怎奈自己位分太低,即便是如此吾又能如何?
见其眼色微淡,强气了。这本是素婠应当做的。顿了顿,续言。素婠进宫不久便早已听闻司乐大人的美名,今日特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只是不知今日一访可否打扰了司乐大人的闲情雅致,若是如此,那素婠便当真罪该万死。说完身子竟欲跪下。
司乐夜沐槿,“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岁月蹁跹人知否,花开雪融又一季”
“手拭琴,眼观其色,不禁心中冷笑。入宫已久,怎不知其来意,看来是个不省心的主”
“随即起身,碧噫鸾凤头,履盈莲做步冷睨其”更衣此举真是折煞本司,本司如何受得起。夏儿还不扶更衣起身
“羽睫垂,默思到,倒是个忍性的主儿”更衣请坐
“红颜娇俏锁深宫,芳华逝,随风飘”
阮更衣阮素婠见其神色便已知吾来意,待那婢女夏儿扶吾坐下,闻言,话音一转。谢司乐大人。听说司乐大人喜好音律,而素婠自幼便习琴,古人说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素婠与司乐大人也算是知音一场。今日见司乐大人的琴声妙绝,那素婠想送一礼给司乐大人,望大人莫嫌弃才是。
待得其点头,莲步轻移,挑选了一把古琴便徐徐坐下,这把琴是以紫枯桐古木制成的,音色纯正,一股典雅的气质散发而开。
纤指拨处,琴弦锵然,时而音符如山泉流动,轻柔悦耳,婉转悠扬,令人心旷神怡;时而琴声高旷悠远;时而急促,清旷悦耳。
曲毕,微微福身,言。司乐大人,素婠献丑了。素婠得知司乐大人不喜世间俗物,所以以一曲相赠,虽不及司乐大人的琴声但也是素婠的一番心意。这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早知其不喜好尘世间的俗物,特地准备了这一出,就算其不愿与我靠拢,也应当是给了其一个人情。
司乐夜沐槿,“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
送礼?“顾闻言,不觉好笑,低声轻喃,倒是许久不曾见到这般有趣的人。想必刚入宫,不知后宫深浅罢了”
“闻琴音,羽睫垂,投下淡淡阴影。倒是好曲,玲珑人,不语待曲毕”更衣谬赞,本司愧不敢当,更衣此曲绝妙
“微迟疑,附身抱起新接断弦之古琴,幽幽开口”此弦乃本司刚接,音色大不如本弦。更衣所持焦尾,亦有数年。因其年份久远,且保存得当,得以延用至今并弹出雄厚有力之音“眸色深,抬眸”更衣乃聪明人,不用本司细说
“素手揉穴”本司身子不适,先行告退,更衣请便“语毕,抱古琴携夏儿离”
阮素婠见其不领情,虽愤却不能言明,笑言。司乐大人过奖了,不过是拙技而已。
如今尔已会意便知今日此事已告终。等尔等走后,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