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旧例都各有缘故。两位以为该依哪个?”皇后缓缓开口。
贵妃只得硬着头皮说:“依臣妾看,虽然这私祭犯了大忌,但是这事故牵扯到了太后和皇嗣,这例,循着这第二位的情况,加重一些吧。”
皇后笑着点头,又去问贤妃。贤妃思索了一阵,说:“臣妾觉得,应该往重了罚。这事,可一不可二。”
皇后点了点头:“二位妹妹说的是。”说着,她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宫女”
“奴婢知罪了。”小宫女哽咽着声音说道。
“那就把她带下去,杖刑二十,然后送到浣衣局吧。”皇后的语气,有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贵妃和贤妃站起来告了辞。
谁知晚上,皇上去了慈安宫看望太后,没一会儿,他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直接摆驾坤时宫,并且传了嫔以上的后宫。
皇上到的时候,已经有近的妃嫔到了坤时宫。皇后带头在正殿的门口迎着。皇上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拂袖进去了,连平身都没有说。
皇后候了良久,有些讪讪地直起身来,转过身去,吩咐宫女们把茶泡好。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所有被宣的妃嫔全部都聚集在了坤时宫里。
皇上看着皇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那厣镇之事,你是如何处理的?”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最后一位进来的妃嫔还来不及给皇上请安。
皇后立在正殿当中,冷静地看着前头坐着的皇上,然后恭敬地说:“臣妾与贵妃和贤妃妹妹商议,最后定的是把那个小宫女杖刑二十,送去了浣衣局。”
皇上听了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把那茶杯直接震翻了。
所有的妃嫔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低着头,看也不敢看眼前的情景。
皇上不怒反笑了:“好好好。当真是好的很哪,朕的母后在慈安宫里病得都只剩一把骨头了,你居然就这么轻松地把那个宫女给打发了。朕看你现在也拎不清了!秦策!”
“万岁爷有何吩咐?”秦策连忙弯着腰上前来。
皇上看了看皇后,然后声音提高了些:“傅修容!”
傅修容从容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正中,款款行礼下去:“臣妾在。”
“这宫女可是你宫里的?”皇上眯了眯眼睛问道。
傅修容沉默了一阵,然后说:“是。她是臣妾宫里的。”
皇上的脸色稍微平静了些:“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霞影宫里吧。”
“是,臣妾遵旨。”傅修容平静地退了下去。
皇上转头去看秦策,一字一句地说道:“拟旨,为了这次的时疫,全国免三个月的税赋。”顿了顿,他又说:“皇后为了社稷,自请在宫里的佛堂礼佛。三月不出。宫中事务由贵淑二妃暂代!”说完,他阴沉着脸,直接走出了坤时宫。
妃嫔们都一个个地走了。皇后仍旧立在原地,身影孤傲而清冷。
“皇后娘娘!”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皇后却没有转头,只是默默地凝视着眼前那不知名的点。
良久,似乎她的耳边一阵叹息,接着,就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皇后的慢慢地抬起手,想把耳旁的头发给抿到耳后,却发现,自己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太后娘娘,您今儿个身子怎么样?”邓姑姑给太后喂完了药,有些担心地问道。
太后咳了两声,眼睛却亮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妨事,病去如抽丝,现在精神也好多了。”
邓姑姑把碗给了小宫女。小宫女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太后和邓姑姑两人。
太后靠在引枕上,目光看着邓姑姑:“你觉得她怎么样?”
邓姑姑帮她捏了捏脚,然后说:“穿的戴的,看着轻浮。”
“看着?你什么时候也从看着去判断了?”太后的目光在邓姑姑的脸上逡巡。
邓姑姑笑了笑,然后说:“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竟然不为自己辩解一句。而且,那日,从您这儿回去后,跟着的人说,去了乾明宫就没出来。”
“太后娘娘!”门外响起了念姑姑的声音,刚巧抢在了正要说话的太后前面。太后皱了皱眉,对着邓姑姑摆了摆手:“去看看。”
邓姑姑弯着腰下去了。太后一手支着头,望着那冉冉的烟,心里在不断地盘算着。整个屋子一下子就静谧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太后懒懒地靠在榻上:“什么事?”
“坤时宫递过来的话儿。”邓姑姑继续轻轻给太后捶着腿。
太后冷冷地一笑,嘴角挂着一丝奇异的笑:“她倒是个乖人,只可惜,乖得不是时候。看来,我得继续病了。”
“娘娘。皇上他……”邓姑姑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润了。她还没忘记,那天皇上和太后一直在谈话。谈完以后,太后看着皇上的背影,沉默着,很久很久。
太后的表情有些怔忪。过了好一会儿,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飘渺:“找个机会,遮了人的眼,把她带过来吧。”
“娘娘下定决心了?”邓姑姑试探着看了看太后的神色,只见疲倦浮了上来。
太后闭了眼,似在自言自语:“哀家只是想过清净的日子。”
“小主,该用午膳了。”清如的声音响在了希希的耳边。
希希放下了手上的绣品,然后抬头问道:“清如,你看这次绣地如何?”
清如的表情顿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