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被男色所迷惑,才会胡思乱想的。
沐九思退后一步,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南宫霄天说跟自己没关系,那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下去。于是她说:“殿下,我去南园,是因为昨天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小东西不再追问,南宫霄天也觉得松了一口气,随口说道:“死了人自有官府的人去查,与你何干?”
“燕奉路是殿下的封地,殿下为一方之主,就要保一方平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是燕王府的人,自然要尽些绵薄之力。殿下的封地有百姓无辜枉死,我岂能坐视不管。殿下说,是与不是?”
南宫霄天不由得失笑:“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就算是为本王分忧了。”
“我怎么不安分了,不就是今天没按时回来嘛,可我写了字条的。”沐九思撅着嘴嘟囔着。
“那又如何,还不是……”让我更加担心。后半句话在舌尖上绕了绕,终究还是咽了回去,“青山城并不象你所想的那般太平,还是尽量少出去走动为好。”
“将凶犯绳之以法不仅仅是为了替死者平冤,更是可以有效地震慑不法之徒。坏人惧怕官府的办案能力,不敢作恶,青山城不就太平了?”
不得不说小东西的话貌似有几分道理,可落到实际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府衙之中上有府尹,下有捕快,还轮不到你个孩子去缉拿凶徒。”
“呃……”沐九思挠了挠头,“要不然我就去做个捕快得了。”
“捕快属贱业,即便脱离此行,其子孙三代内也不准参加科考。”
“那我帮忙行不?求你了,殿下,就答应吧!”
小东西软软糯糯的企求让南宫霄天不忍拒绝,问道:“真就这么想查案?”
沐九思忙不迭地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赶紧说:“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把这个案子弄清楚。”
南宫霄天叹了口气:“唉,也罢。明日开始,让清涟与你一起去府衙。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境。另外,关于新式记账法的推行,如果有需要九儿的地方,不可耽搁了。”
“知道了,多谢殿下。”沐九思痛快地应了。其实该教的都已经教给各属的小吏,她每天去府衙,也就是帮帮忙而已。
经过这晚的对话,南宫霄天没法再继续逃避。所幸小东西白天并不在府里,让他纷乱的心能得到些许平静。
海捕文书发下去两天了,正祥斋的伙计刘顺还是音讯皆无,即没有回乡下老家,也没在周围的村镇出现过。失窃的珠宝也同刘顺一样,杳无音信。
沐九思帮冯仓曹核对完新做的账目,出了公廨去找清涟。这家伙说要出去透透气,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转了一圈,终于在后堂东边的侧院门口找到了清涟的身影。
待看清他在干什么,沐九思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这位小哥,大冷的天在外面招猫逗狗,你这得是有多无聊呀!”
“嘘!别吵!”清涟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一只小花猫,时不时用手里的树枝去捅上两下。
“喂,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活的。”
清涟又捅了两下,就见花猫扭了扭,强睁开的眼睛又闭上,显然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
沐九思也跟着蹲了下来:“这是谁的猫,怎么看着不太对劲呢?”
小猫看起来不大,应该是当年的种。大脑壳圆圆的,鼻子又扁又平,都快要陷到那张大圆脸里了,那模样跟加菲猫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没那么胖。
“不知道是谁的,也许是野猫吧。刚才我见它从这个院子里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象喝醉了似的。”
“猫喝酒吗?”
“我哪知道,我又没养过猫。”清涟低了头凑近些闻了闻,“没有酒味呀!”
“不会是中毒了吧?比如误食了老鼠药,或者吃了中毒的死老鼠。”
“它好像在院子里捡了什么吃,不会真是老鼠药吧?完了,肯定活不成了。”
许是对清涟的话不赞同,小猫居然睁开眼睛“喵”了一声,两只前爪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转个身,背对着他们又趴下了。
“你们干啥呢?”粗矿的声音吓了沐九思一跳,回头便对上了汪德本布满胡茬的脸。
“喂,不带这么吓唬人的!”抚了抚胸口,才又接着说,“这只猫不是吃了老鼠药,就是吃了死老鼠,中毒了。”
“这么小的猫还吃不了老鼠呢。是不太精神,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汪德本上前扒拉了小猫几下,拎着猫后脖子上的软皮提到面前瞧了瞧,从猫的厚毛中捻了几粒碎米出来:“看来这小家伙是饿急了,居然连生米都吃。”
沐九思的目光被那几粒米吸引,不由得眉头一蹙,又朝院子里看了看,问道:“汪大哥,这院子是做什么的?”
“这原来是放杂物的,许大人来了之后,改成放物证和赃物的仓库了。”
“金华送的那车米在这儿?”沐九思从汪德本的手里拿过那粒米,捻了捻。
“是啊,还有院墙底下那辆车,许掌柜想要回去,但案子没结,就没让他推走。”
“去看看那些米。”沐九思说着朝院子里走去。
汪德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叫人取来了钥匙。
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