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全力以赴的命令下达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负责药剂制备的营区内除了进进出出的勤务士兵将原材料与生产出来的药剂送走就再无一个人出来。
当然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就如同现在前来探班的众多将领就看到几个狼狈的身影踉跄着冲出营房,然后便七扭八歪瘫倒在墙根处。
“哎,这不是‘原始药剂店’的欧菲斯老板吗!你也被请来了!”一名将领显然认出了其中有自己的旧识。
只不过这名将领等到的却不是回答,被叫出名字的男子先是满脸疲惫地寻找声音来源,待看到人之后刚想开口却突然面色一变,将头直接扭到旁边剧烈得呕吐起来。
这下就搞得那名叫他的将领十分尴尬了,连带周围的同伴也苦笑不得,通过‘见到你就想吐’的损人说法,但就算自己的同伴是标准的军中糙汉长相不招人喜欢,但对面这位表现也是太夸张了一点。
好在一旁的詹金斯帮忙解释才缓解了尴尬:“别误会,精神力透支而已!”说的虽然精炼,但意思表达得很清除,就算是相互间职业和专业技能完全不通也没有关系,因为在战场上初上阵的新兵因为过于紧张第一次见血之后往往表现得比这位老兄还要不堪。
就算对方拥有让人羡慕的炼金学技艺,但不代表对方就是万能的神灵,相比之下作为法师的詹金斯在精神力方面就比之强得太多了,就绝对不会像……
顺势往詹金斯的脸上瞄去同样让人惊讶,因为在他的脸上同样能看到惨白连颜色的憔悴,再顺势向其他人的脸上看去,几乎是一样的景色,难道说所有人无论实力如何都在刚才短短的时间内透支了精神力吗?是为了完成大统领的命令,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你们这是怎么了?萧先生人呢?我们来看看他!”
“变态……实在是太变态了……这绝对不是人能够坚持得住的!”吐完的欧菲斯不断在口中喃喃自语着。
“你在嘟囔些什么?”
“才仅仅是这样的程度,我们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可他……唉,你们竟然这样逼迫一个孩子?你们是要累死他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问,这些军中的将领都大眼瞪小眼,所以他们只好抓住状态还算不错的詹金斯进行询问。
而随着法师领队的叙述,他们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对于肖毅他们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无论是他的智慧、技艺还是担当都然人感到不可思议,而隐隐的,一种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如果说肖毅只是一个单纯为了报酬的炼金师,又或者是他们麾下的士兵、将领,在大战将至之时为了军队的胜利而拼尽全力该属于应有之义,但当这份担当放在一名刚到二十岁的孩子身上则显得是那样沉重而又那样让人惊叹。
从詹金斯的叙述中,他们了解到即使对于肖毅来说这样的任务也绝对不轻松,看看其他人的状态就明白现在的药剂制备班正在极为凶险的紧要关头,一场只属于药剂师们的生死之战,而作为领头者的肖毅此刻的表现就像是一名身先士卒的百战将军冲杀在了最前线,试问这如何不让一群行伍出身的人肃然起敬。
而一个时辰之后,当费伦带领着其他几人用同样的状态瘫在他们身边之时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如果说其他人都是他们平时看不起的文弱书生,那么作为军中同僚的费伦他们就再熟悉不过了,这样一个可以和敌人在战场上刀刀见肉的硬汉此时也疲惫得如同在水里捞过一般,又亲眼见过他们这种赶工的特殊轮换制度,此时作为核心一直不曾有任何休息的肖毅现在又该是个什么状态,真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于是浩浩荡荡地来,又意兴阑珊地返回,随之不胫而走的还有肖毅和药剂制备班的名声和传说,几乎在军营里的每一个角落紧张备战的闲暇里都流传这这样一个故事:一名年轻的炼金师不远千里随国王陛下从王都来到前线为他们带来了克敌的良策,而现在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体为了给他们准备战场上保命的装备而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着。
于是便接连不断的有各种军职和级别的军士来到药剂制备营地探访,只是他们知道不能打扰到这些炼金师们的工作,只是有秩序地站在营地外围默默地看着。
没有喧哗,也没有不耐,一切都显得安静而肃穆,那偶尔从中被人护送出的成品就像是一份份希望,为他们曾经历长时间败退而饱受折磨的内心增添了一抹光明的颜色,只是在这里看上那么一会,就感觉浑身都有了劲头,再多的训练和备战都不再那么疲累,而心里也不再逃避即将到来的大战,反倒是有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期待。
远处的树林中莱特赞紧了拳头,自从在指挥所的会议上摆了肖毅一道之后,就一直遭到其他同僚的白眼,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连其他部队营区的士兵都在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因。
“看到这样的场景,你还觉得自己没做错吗!”在他身后突然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是主管后勤的巴洛克,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愿意接近他让他心中一暖,但转瞬又苦笑。
“现在说这些恐怕是晚了,我自作自受而已,如果早听了你的话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下场。”
“大统领从来不是不允许人犯错误的长官,你以前深受其重用,不过是被荣誉和地位冲昏了头脑而已,过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