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场面骤然停滞,而不再受到攻击牵制的皮洛这时想要再次动身发动攻击,却被温托斯的一声怒吼给制止了。
“够了,住手吧!”
顺便站起身来对着文森特和凯瑞微微欠身,脸上全然是一副充满尴尬和愧疚的表情道:
“今日拳脚无眼加之出言无状,得罪之处还望二位海涵,但想来我等的来意诸君皆已明了,该让您看的也都看到了!至于细节还要在此呈上我国国君书信一封,希望您阅后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含于胸前,无论他现在的身份是不是美因克帝国的宰相都摘不清差点让挚友痛失独子的责任,一贯行事还算磊落的他如今竟然要为手段卑劣下作而背锅,这不得不说是伴君侍主的代价和无可奈何,可即便此刻心中苦到无以复加也还得站住自己该站的立场忠君之托。
而凯瑞公爵冷脸端详了温托斯半晌,却没等到对方再次抬眼和他对视,于是便也泄了气势示意身边的仆人上前接信,一边的文森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等仆人从温斯特手中接过信件之后一旁的沙伊尔竟突然上前,将手中再次出现的一瓶‘血狂’药剂放在了仆人的手上。
“这瓶药剂就留下给陛下参详一下好了,相信我!只要亲眼见识过它的效果就绝对无法拒绝拥有它的机会,想一想无敌的军队、称霸大陆、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土地,而得到这一切只需要您的一个允诺,到底是成为盟友还是成为敌人并不难选!”
“告辞了!”见任务完成温托斯也识趣告辞,片刻之间这群来客已经全部消失于庭院之中。
见只剩下自己人,老管家戴维斯急忙来到小皮特身前蹲下,小心仔细检查着自家少爷是否有在刚刚的惊险中受伤。
而刚被伤得不轻的艾瑞克自然也有专人上来照看伤势,侍卫和家仆也开始分散开处理各自的职务,反倒是艾辛帝国的众位大人物却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最先开口的是莱茵特有些苦涩的声音:
“公爵大人,今日是我轻敌了,还险些让令公子受到伤害!所幸吉人自有天相,要怨便怨我一人,但望大人不要太过在意今晚的胜负……”
“国师言重了,今天对方有备而来,要说轻敌我等都脱不了责任,再说您激斗之余还不忘维护犬子,我凯恩对您只有感激,何来怨恨之说。
另外如若您担心艾瑞克会因此受过却大可不必,我和陛下都不会迁怒于他,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谁的错!”
“唉!是我太软弱了,如果不是一开始对战事心存妥协之心让对方压住了口风,也不至于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处处受制,我真的不是个合格的国王啊!”文森特长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其实他也不想在抱有敌意的对方来使面前丢了主动权,只不过身为一国之君要权衡利弊的事情太多,却不能只按一般的浅显道理来处置。
“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能不顾个人荣辱以尽力和解维持平稳为首选意在使百姓远离战火之苦,能做到这一步实则是帝国百姓之福了。”宰相卡希尔赶忙劝解,若君王如此自责,他这个今晚存在感最弱的宰相岂不是更加失职。
“对方既然打定主意要示威,不管你如何小心总会寻机动手,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之后该怎么应对,话说你不看看信的内容吗!”见文森特从仆人的手中拿过刚刚温托斯留下的信笺短暂把玩之后又马上扔回原处,凯瑞又恢复了相对随意的口吻。
“你这是明知故问!经过刚刚这一闹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了吧!无非就是逼我选边表态,到底是当他美因克的附庸走狗,还是当用来展示威力的祭品给其他观望的国家看。”
“那你想怎么选,有这个东西存在还真的不好在战场上硬撼这种非人的战力!”凯瑞说话间用手指了指那瓶被留下做诱饵的‘血狂’药剂。
“这不是借口,有议和之意并不代表奴颜屈膝,该有的风骨至死都不能丢!我看你儿子刚才表现就不错,面对危险从始至终也没惊慌失措,还真是虎父无犬子!而且要不是他身上那魔法道具给了对方一个难受,今天怕还真是没这么好收场的!
喂,以你的鬼脑筋这不会是你提前算计好的吧!”
“开玩笑!我又不是神灵,这哪里是光靠算计就能预料到的!”凯瑞失笑道,然后向小皮特招手示意爱子过来。
在外人面前和公开场合小皮特一般都维持着贵族该有的礼仪和风范,但是文森特和凯瑞公爵的关系甚是亲密,现场严格来说又没有外人,所以也没什么需要掖着藏着的。于是小皮特三蹦两条就来到父亲的面前,看样子刚才的变故并没有让他被吓到。
在爱子面前凯瑞公爵难得流露出慈爱的一面,抚摸了小皮特的头顶,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柔声问道:
“皮特,能告诉父亲,这条项坠是哪里来的吗?”凯瑞公爵的问话让其他人都是一愣,原想来刚刚建功的魔法道具定然是公爵大人安放于爱子身上的救命法宝,以公爵府的权势能拿到如此神奇的宝物也不算稀奇,但听公爵大人现下里的意思竟然是别人放在小皮特身上的,并且公爵本人对此毫不知情,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而本来和父亲向来亲密无间的小皮特竟然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表情,但转瞬就变了一脸倔强撅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