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既然要讲公道,那就叫大理寺派仵作前来验明尸身,太子妃清清白白,什么也不知道,问她又有什么用?”容湛看了元熙一眼:“咱们走。”
“站住!”萧容澄断喝一声,举剑向元熙刺来。
他倒不是真想刺死元熙,做这个举动,一来是想给容湛来个下马威,二来是想给自己壮壮胆。虽然你萧容湛是太子,可我不怕你。
容湛一闪身,将元熙护在身后,毅然立在萧容澄面前。
“老四住手!”萧容深喊了一声,却也晚了。剑刃已经穿透容湛的肌理,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萧容澄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容湛会迎上来。
“太,太子?”
容湛甩手抽出剑,只一磕,便将萧容澄的剑震落在地:“萧容澄,刺杀太子是什么罪,你知道吗?”
萧容深皱皱眉,本想以太子妃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把她扣下,谁知老四这个冒失鬼竟敢用剑去刺她?更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真的敢挺着身子往老四的剑上撞。
萧容澄慌忙跪倒:“臣弟知罪,臣弟一时孟浪,冲撞了太子爷,请太子爷恕罪!”
容湛右手提着剑,左手护着元熙,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厉色叫道:“大理寺卿何在?”
面面相觑的朝臣中忽然站起一个人,跪到容湛身前:“大理寺卿文远叩见太子。”
容湛指了指赵尚书的尸身:“此案就交给你查办,务必给四王爷一个交代。”
大理寺卿磕了个头:“微臣领旨。”
萧容澄一愣,什么叫给四王爷一个交代?说的好像他跟赵尚书有什么私交一样。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萧容澄脸上。
这样一来,萧容深也不敢再继续阻拦了,看着事态,怎么越来越像自己在威逼太子?朝臣一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神情望着自己。萧容深有些退缩,太子已经被刺伤,要是再加逼迫,新派臣子绝不会坐视不理。
一旦他们出面阻止,就等于是激起新旧势力冲突,那事情才真叫闹大了。
容湛将剑递给容润,用帕子将元熙脸上的血渍擦去,握住她的手腕:“咱们走。”
“太猖狂了!”高秉延一拳捣在桌子上,望着容湛和元熙的背影,他竟然无可奈何?堂堂大楚国还有法度可言吗?太子妃杀了人,太子一句话就给否决了?这还像个法度严明的国家吗?
“高相国!小心祸从口出。”一个新派臣子瞥了高秉延一眼,站起身有些倨傲:“敢问和亲王,臣等可以退下了吗?”
萧容深摆摆手,示意卫兵们把朝臣们安全送到宫门。
高秉延咬咬牙:“四爷,若是你不鲁莽刺那一剑,或许今天就把太子妃扣下了!”
萧容澄拧着眉,站起身:“我哪儿知道太子会撞上来?”
“他是故意的,”萧容深看了高秉延一眼:“太子是故意被老四刺中,好做出一个咱们威逼太子的态势,让咱们理亏。”萧容深哼了一声:“倒真豁的出去。”
萧容澄低头看看自己的剑,上面凝着半截儿血渍,他忍不住吞口唾沫,拾起佩剑,这是把太子刺了个透心凉吗?
“老四,刺伤太子并非小可,你现在立刻去皇后宫里请罪。”萧容深说着,收了佩剑:“高相,咱们回府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请,请罪?”萧容澄面露难色:“皇后还不把我吃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总比明天皇后兴师问罪的结局要好吧?萧容深带了些薄怒:“怪谁?还不是你自己鲁莽?”
高秉延续弦的女人缕缕头发:“这也怪不得四爷,还不是太子自己舍不得女人?”
萧容深瞥了她一眼,哪儿来的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贱人?王爷们在说话,轮得到她开牙?
“这位是?”萧容深不客气的问道。
女人福福身子:“妾身春桃,是……”
“哦,王爷,这是老臣续弦的女人。”高秉延抢先答道。
“一枝梨花压海棠啊?”萧容澄拱拱手:“高大人好福气。”
……
容湛没叫太医包扎伤口,则是带着元熙匆匆回到府里。一进门便叫下人闭门谢客,又不许任何人出门。元熙扶着容湛,心疼不已,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为了自己受伤了。
血渐渐濡湿了他的棉袍,元熙一手捂着他的伤口,一手竭力撑着他。容润帮着把容湛扶到床上躺下,问道:“皇嫂,你快去找些白药和干净布来。”
元熙慌乱至极,匆匆去寻,从容湛的箱子里翻出一盒药,也顾不得细找,便一股脑的全都拿了来。容润从当中拿了一瓶,在容湛伤口上撒了厚厚一层药粉。用帕子捂住止血。
血又濡湿了药粉,在皮肤上结了厚厚一层块。
容湛倚在枕上,咬着牙,但却竭力露出一丝笑意给元熙:“别怕,我没事的。”
容润忙碌了好一会儿,总算把血止住了。这才顾得上擦擦头上的汗:“二哥没事了,你放心。”
容润洗了把手,道:“我回宫去禀报父皇母后。你先在这里陪着二哥,若是又流血了,你就照我刚才的法子止血。”
元熙点点头,接过钟妈妈递来的毛巾,替容湛擦拭着头上的冷汗。
容湛抬手在她脸上擦了擦:“别哭。”
元熙擦擦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地上扔了好多沾了血的棉花和白布,看的元熙心惊胆战。
“你怎么这么傻?”元熙一边哭一边埋怨。
容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