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瞳孔猛然紧锁!
他!
“你……”
“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湛君卓沉静注视着云清浅震惊不已的神情,声音轻柔得如同一道月光。
绪瞬息万变,云清浅飞快地梳理着回忆。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你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对吗?”
心中所想,恰恰被对方适时说出。
云清浅心底的骇然更大!
她是擅长演戏的人,很少会把自己真是的情绪表现出来。
现在却被湛君卓一语点破!
是她表现得太过明显,还是湛君卓眼睛太毒?
湛君卓一直负于背后的手缓缓伸了出来,“还记得它吗?”
骨节分明的五指握着一支通体乌黑的箭矢,泛着寒光的箭头上还隐隐有一丝凝结了的红色血丝。
“射伤你的那支箭?”
湛君卓颔首,“好像我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和箭撇不清关系呢,云清浅你知道吗,我先去有多想相信你真的是无辜的。”
胸口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拳,闷闷地疼,很难受。
云清浅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话要出口的一瞬间,却忽然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除了可笑,什么也不剩。
“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打晕我,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也许我还能选择相信你。”
那人明灼如天山之巅白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分明洞悉一切,却仍旧等着她给他一个牵强的借口?
“……”云清浅沉吟半晌,“所以,那支箭上,并没有所谓的mí_yào是吗?”
湛君卓皱了皱眉,“这不重要。”
云清浅忽然抬头,眼睛亮得吓人,“这很、重、要!”
湛君卓一愣。
“太子殿下那时,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举动?”云清浅扬眉,先前一晃而过的惊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觉得想要我的解释之前,你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吗?”
一直以来,虽然她有重莲宫刺杀太子的任务在身,但从未真正想要做一点伤害湛君卓的事情。
某种程度上来说,上次围猎时,云家箭风波中,湛君卓明知内幕,却有意替她隐瞒的举动,让她对这个男子有些动容。
所以她下意识地,是想要保护他的。
现在看来……呵……
也许这个太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所看到的样子。
寒光熠熠的黑眸定定地看了云清浅许久,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似在无声地对峙。
“好吧……”
最终的最终,还是湛君卓先败下阵来。
很奇怪,现在分明是他手上握着云清浅的把柄,可除了刚刚她露出惊慌的那一瞬间,从始至终,她没有一点被捏住把柄的畏缩。
而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却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越来越烦躁。
“如果我说……”唇线优美的唇瓣动了动,似乎那是极其难吐露出的一句话,“如果我说是为了试探,你相信吗?”
一抹浅痕划过眼底,云清浅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是啊,睿智如你,恐怕早就看穿我拙劣的戏码了吧?还要一直陪着我演戏,真是难为你了!”
“不是,并不完全是这样……”
“不完全就是还是有,是不是?”这一瞬间突然把事情挑明了,云清浅反倒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湛君卓突然一下握紧云清浅的手腕,似乎这样她才能更认真地听他接下来的话,“我不否认我的确想知道那几次的行刺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如果我说没有,那才是说谎,你也根本不会相信!”
“太子殿下的诚实还真是令人钦佩!”
云清浅笑靥如花,眼底却只有一片冰冷。
脚步向后下意识地要与面前这个人拉开距离。
然而一直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却并未让她如愿,在她后退的同时突然反方向用力一拉。
云清浅猝不及防,一下跌进湛君卓怀中。
立刻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反弹着要挣扎!
“我说了那只是其中一部分!”
“那对一部分的答案,太子殿下是否满意?”
湛君卓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好像怕一松手云清浅就会离开逃跑一样,“我承认在你过来拉我的一瞬间,我很高兴,我以为我先前的怀疑都是错的,可是随即你就对我出手了。”
他的试探反而让云清浅弄巧成拙。
“所以一很失望是吗?”算上前世的二十几年,云清浅真的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
“并没有。”一直冷硬的眸子忽然一瞬间柔和了几分,湛君卓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因为我失去意识后,并没有再受到任何伤害,我想,这和你脱不了关系,对不对。”
他有一颗十分睿智的头脑,心如明镜。
云清浅抿了抿唇,“也许你所认为的和现实完全相反。”
“所以我想听一听你怎么说,那时候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湛君卓的声音越靠越近,近到几乎贴着云清浅的脸,呼出气息暧昧洒落在她耳畔,“恻隐之心?”
云清浅不习惯与任何人保持超过安全距离的距离,身体本能立刻挣扎!
湛君卓眸色一沉,一眼看透她的意图,手臂用力一拉!
云清浅非但没有推开,反而一下冲了过去!
他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云清浅直到此刻才意识到。
而他的胸膛也并不如原先看到的单薄,反而格外宽厚。
在云清浅的位置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