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你惹的事你善后。
裴天舒: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女儿,哄好你娘的重任已经落在你稚嫩的肩膀上了。
裴金玉:你不去也不许走。你一走,她就会来抱我。她一抱我,就得弄湿我的衣襟。
裴天舒:女儿,全靠你了。
很多事情,说的再多也不如做一件。
裴天舒是个行动派,他将裴金玉塞进了楚氏的怀里,颇不顾廉耻地说了一句:“金玉,你哄哄你娘。”而后,转身出门,挥一挥手没有带走一滴眼泪。
裴金玉咬牙:本宫要学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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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舒不知,自己这个无心之举,彻底坚定了裴金玉要学走路的决心。
更不知,因着自己白日的进宫,皇帝连晚饭都没有吃进去。
皇帝心塞,这个他知道。自从林青峦做了这皇帝,他一直处于心塞的状态,从来没有好过。
可裴天舒不知道的是,今日的皇帝特别的心塞。
夜幕下的皇宫,暗沉的有些阴森。一盏盏明亮美丽的宫灯,照亮了半个夜空。可皇宫,也没有因此而显得温暖半分,处处透着薄凉。
元会帝的后宫只有贤妃一人,贤妃又处处节俭,自打她掌管后宫,宫里头放出去了一大批年岁较大的宫女。原是想着会有年轻美丽的进宫,可是元会帝却以大文需要休养生息的名义,取消了年前的选秀。
偌大的皇宫里头只有两个主子,空荡的很是不像话。
民间里头也就有了元会帝专一的美誉。
一想起这个,贤妃也很心塞。
有了名分,却没有男人的宠爱,她守着的是个活死人。
心腹来报,皇帝又攀上了那道宫门。贤妃恼的将摆架上放着的铅黄釉绿彩莲瓣纹罐、青釉莲花尊、铅褐釉印花人物纹扁瓶,总之是能摔烂的都摔了个七零八碎。
好生发泄了一番,这才命着心腹宫女绿妆提了温碳食盒,姿态婀娜地出了宣室殿。
没有资格入主椒房殿,是贤妃心内一根隐隐作痛的刺。
也就是这根刺,才造就了贤妃今日的贤德名声。
她仿佛可以瞧见九龙四凤冠在朝她招手,她一步也不能做错。虽然她斗不过那个死人,可人死并不能复生。
贤妃如此思量着,心里已经转过了弯,待到步辇停在了第一道宫门之下,她没有让任何人跟着,笑意盈盈地手提食盒,往上攀去。
攀了个大半,一抬头,贤妃正对上那人瞧不出喜怒的深邃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