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朱满堂也没有再走,他先是去了陈家一趟,与陈秀才商讨了一番,然后又拿着东西趁着夜色去了陈家村的族长家中。

朱满堂平日里就出手大方,逢年过节的时候也都会喊村中一些有威望的人到家里吃饭,日子长了,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众人见了他也都客客气气的,若今儿个是朱满堂自己来的,这事还真不太好办,但有陈秀才在中间说和,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别小看陈秀才这个秀才头衔,这十里八村并不是没有比陈家村富有的庄子,但办得了村塾的又能有几个呢?不是因为村中没钱没地,而是请不来先生。陈秀才选择在陈家村授课,也就是图个乡里乡亲,方便照顾家里,要不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地方给的束脩更高。

为了族人,族长也不敢轻易得罪陈秀才,毕竟这么些年族中对陈秀才母子......也并未照料太多。

“既然是大丫头的郎君,也就是自家人,反正先生就是陈秀才,又有什么关系呢?”陈家村族长答应的很是豪爽。

“三叔,多谢了。”陈秀才抱拳行礼,很是客气。

朱满堂也承了族长这份情,朗声说道:“如此满堂就在此谢过了。”

当夜,朱满堂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口中不停叫嚣着往后他儿子就是读书人了,那样子,明显兴奋的过头了。

陈宝珠是儿媳妇,这种时候出去也不是那么恰当,好在杨翠英就是个利落的,她搀着朱满堂进了屋,给他打了水擦了手脸,再将人往床上一放,没一会儿,就听东屋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

陈宝珠看了看床上一脸平静的朱大宝,觉得这反应有些平淡啊。

“怎么了?爹把事情办成了你不高兴啊?”

朱大宝右手食指无意识的击打着床沿,过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陈宝珠说道:“你得陪我。”

陈宝珠:“......”

翌日一大早,朱大宝在饭桌上终于主动搭理他爹朱满堂了。

“我决定了,我媳妇儿得陪着我进村塾。”

朱满堂本来还挺高兴,一听他这般说,顿时就气着了,以为朱大宝又要生什么幺蛾子,当即就板着个脸,说道:“大宝,不要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朱大宝十分的不以为然,“我让我媳妇儿陪着,万一我没学会,这不多了一个人,她回到家也能教我不是?而且让我一个人去村塾这么无聊的地方我都没说什么,我就提这么一个要求,过分吗?”

陈宝珠:“......”其实后面那句才是他的心里话吧。

果然无论是什么年代,熊孩子总是不喜欢上学的。

眼看朱家众人面上有些犹豫了,朱大宝嘴角轻掀,再祭出最后的大杀器:“当初那吴婆子可是说了的,我媳妇儿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得,这么一说,朱家哪个还能反对?但女子进村塾......

隔了半晌,没了主意的朱满堂试探性的把问题转抛给了一旁的陈宝珠:“宝珠,大宝说的这事你怎么看?”

因为陈宝珠这次对朱大宝的规划,再加上她事先就主动说服了陈秀才,朱满堂内心不由的便更加看重,甚至在对待朱大宝的问题上,还有些倚重她。这一点,倒是无形中在往后给陈宝珠带来很多的便宜[bian yi]。

说起来昨日朱大宝给她说起这个事之后,除去刚一开始的惊讶,她还真的认真思索过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有可能,她当然也不想当一个睁眼瞎的古代文盲,只是......

“我倒是愿意跟在大宝身边,但村塾那边......”说到这里,陈宝珠也沉默了,这个时代就是这般,她还不至于蠢到妄图凭着一己之力就去挑战根深蒂固的世俗习惯。

朱满堂随之也陷入了沉思,如果说朱大宝单纯瞎胡闹他肯定不允,可事关大宝,以及他们两口子的安危,吴婆子的话仍不绝于耳,朱满堂不可不重视。

隔了一会儿,朱满堂终于又开了口:“这件事我再找你爹商量商量。”

之后又过了几日,说实话,陈宝珠内心还是有些期待的,而有期待,紧张不安自然而然便会随之而来,反观提出这个要求的朱大宝,整日好吃好喝,好玩好睡,如果不是陈宝珠坚信他之前那话绝非说着玩玩,她真的都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就这般,朱满堂接连早出晚归几日之后,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陈宝珠能够陪着朱大宝进村塾了!

陈宝珠满脸欣喜,高兴道:“想必爹这几日为这事不少辛苦,谢谢爹。”

等了等,身边仍未传来只字片语,陈宝珠忍不住了,指尖合拢,扯了扯朱大宝的衣角,小声提醒道:“说话。”

朱大宝毫不客气的照着她的手就是一拍,尔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满是期待的朱满堂,讪讪着一张脸,语焉不详道:“谢谢爹。”

“唉,不辛苦,这都是爹应该做的。”朱满堂咧着一张大嘴,笑得十分满足。

无论与其他人而言,朱满堂多么混蛋,但是对儿子朱大宝,他可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只要为了朱大宝好,便是舍去他半条命,也不是不可以。

这段时间朱大宝一直没给他好脸看,朱满堂虽然也知儿子这是在为他娘抱不平,但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眼下终于从朱大宝口中听到这声“爹”,叫朱满堂如何不喜?

对朱满堂这一脸的感动,朱大宝摸了摸鼻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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