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木兰!你快走!”纵是花木兰此刻脑中如浆糊般混乱,但也在听到‘木兰’二字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女人看花木兰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也不管她心里的想法,蹲下身从花木兰的靴子里摸出了那把花木兰一直用来防身的匕首,然后猛地将帐篷角落的地方划开一道口子。推着花木兰往外走。
花木兰一开始便看眼前的女人有些许眼熟,此刻她竟然知道自己的靴子里藏着防身的匕首,这把匕首是父亲自她小时候便曾与她留她防身所用,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习惯放在自己的靴子中当做最后的保命之器。而眼前的人居然知道她的习惯,也只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这种习惯……
“莫秋?”花木兰小声地唤出了眼前女人的名字。莫秋的动作僵住了片刻,只是小声地回应着:“你先不要问,也不要想太多,先逃出去是最重要的。”莫秋猛地用力把花木兰顺着裂口推了出去,还将匕首重新塞到花木兰的怀中。
花木兰的脑中涌入了太多的问题,为什么莫秋会在这里?为什么莫秋会成了军妓?药效又一次袭了上来,花木兰的脑中一片混沌。她用怀里的匕首在自己手掌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然后摸着黑,蹒跚地向后山的池塘走去。
花木兰从帐篷的裂口爬出去后,莫秋便找了一些破被褥堵住了裂口,还讲床榻推过去挡得严严实实的。莫秋把被自己打晕的军妓费力地扶到床踏上,给她把被子盖严实,还把一块湿帕巾敷到她的额头上。
莫秋刚准备好这一切,刘念平便带着人冲了进来。
莫秋见刘念平冲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起身行礼。
“见过刘副将。”刘念平在房间里四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花阔的身影,刘念平也不由地松了口气,自己虽然不看好花阔这个人,但他毕竟是颜儿的长兄,花老将军的长子,若是他真的私自与军妓私相授受,按军规处置,这几十军棍下去,怕是不死也残。花家现在的状况,花阔是必须要在军营中的。
“这......这不可能啊!我亲手......啊不对,标下亲眼看见花阔他进了军妓营还和那个军妓卿卿我我的!”沈东眼尖地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对!对!就是那个女的!花阔肯定躲在她的被子里!”沈东此刻也不顾礼节了,说着就要冲上去掀开女子身上的被子。刘念平侧身一挡,想要止住他的动作,莫秋却抢先一步挡了上去。声音平淡冷静地答到:“禀副将,花阔大人并没有进过我们这军妓营,他每日都是将柴火放到营门口便离开了。今日也是,花阔大人早就离开了。奴家的这个小姐妹也是染了风寒,别再传染给各位大人。而且......我们虽是军妓之身,但是花老将军在军营中命令规定过的,对奴家这些军妓也是有操守的,您这样贸然要掀一个女人的被子......怕是不好吧。”
“你......你这样怕是有鬼!刘副将没说过是来找花阔!你怎么就开始替他开脱了?怕是你俩早就已经私相授受了!”沈东此刻已经是慌了的,他今日若是不成功,那自己一定就是会受罚,而且马浩年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气急败坏地想要冲上去。刘念平低吼一声:“放肆!”沈东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妥,眼下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莫秋也不管一旁沈东咬牙切齿的样子,附身作了个揖。“禀副将,这位大人一会说花阔大人和奴家的这个小姐妹有染,一会又说奴家和花阔大人私相授受。这......怕是说不通吧,”莫秋又是规矩地行了个礼,“奴家该给她换巾帕了。”说完她便转身将女子额头上的巾帕取下,在水盆中淋湿后拧干又敷到她的额头上。还特意将她身上的背角压得严严实实的,将被子平实地盖在她身上,不留一丝空间。这样明眼人也能看出来,那被子下面是藏不了人的。
刘念平面色阴沉,而沈东也是已经煞白了脸,双腿发软。
“大人?他也配‘大人’二字吗?”刘念平猛力一脚踢向沈东的腹部,沈东顿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地求饶。“副将!是小的,是小的一时花了眼!副将饶命啊!”沈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亲手在花阔的水里下了药,还让一个军妓把花阔诱骗到了军妓营,现在花阔居然不在这里。他也懵住了,他知道自己此刻除了求饶,没有别的办法。
刘念平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他,只是背对着他,冷冷地下了命令。“士将沈东!谎报消息,肆意诽谤伙伴,扰乱军心!按军规处置,罚!十五军棍!”说完他便大步走出了军妓营。沈东也只有认命地被几个侍卫拖下去领罚。
等着这些人都离开后,莫秋才呼出一口气,跌坐在床榻上。此时的她手脚冰凉,她担心花木兰此刻的状况,同时又安心花木兰没被人扣上与军妓私相授受的帽子。没事的......她相信,木兰一定会没事的!
在刘念平和沈东纠缠的时候,大家都没注意到,身后的杨戬消失了。杨戬进了军妓营后虽然没看到花木兰的身影,但他从沈东的语气中听出了花木兰定是被他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杨戬四下找寻并没有找到花木兰,他担心,他焦虑,他害怕花木兰会出什么事情。杨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有这般的牵挂。梨梨和哮天犬都不在身边,杨戬也不管自己天眼中的毒还未消散,强行开了天眼,寻得了花木兰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