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归云堂里一片混乱。
蒋欣瑶指着蒋元航,蒋欣珊兄妹俩厉声道:“回自个的屋去,约束好房里人,没事别出来走动,老太太醒了,自然会通知你们。”
蒋元航完全被四妹妹的气势所镇住,乖乖的往外走,偏被蒋欣珊一把拉住:“哥,凭什么她让我们走,我们就要走。我就要呆在这里,等着老太太醒过来。”
蒋欣瑶直接无视面前两人,走到老太太跟前,探了探鼻息,还算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大夫赶来,拿起针,在几个重要穴位扎了几针,老太太这才悠悠转醒,好在没什么大恙。老太太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
蒋欣瑶也不多言,行了礼,拉着元晨出了归云堂。
偏那蒋欣珊见老太太醒来,正打算上前一番哭诉,被钱嬷嬷冷冷的目光扯住,这才悻悻的甩袖而去。
蒋欣瑶回了听风轩,一句话也不说,筋疲力尽的歪在竹塌上。
今儿这一天过的,可谓是惊心动魄,也不知道徐祖母怎么样了,棺木,三合土找着了没有,若连夜启程,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到,但愿老天保佑,一切顺遂。
……
落日时分,蒋宏生带顾氏回了府,交待了几句,嘱咐下人好生照料,匆匆走出去。
夏荷见二老爷出了院子,凑上前把府里的事情细细说与顾氏听。
归云堂内室,蒋宏生看着母亲青灰的脸色,全白的头发,满脸的倦色,一肚子话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扑通一声,跪下不说话。
老太太也不叫起,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儿子,长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拿蒋家百年声誉,几世书香开玩笑的。
明儿个,你去兵马司把秀月接回来。安置在府中最偏僻的院子里,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日日看守着。衣食住行与往常无异,任何人不得探视。今生今世,她只能老死在那里。对外,就说得了疯病,你养她一辈子吧。她娘家若有人来,你无需出面,只管找我说话。
我如今老了,心肠也软,那个撺掇周姨娘的孙婆子。一家老小发卖出去。”
蒋宏生暗暗松了口气道:“一切,全凭母亲作主!”
老太太叹了又叹道:“元航的婚事,二太太尽心尽力,我很是放心。前儿个你三舅母来府上给三丫头做媒,说是的她娘家兄弟的大孙子。今年十八。人长得也好,学问也好,又是嫡子,就等着来年秋闺下场一试。林家的门第上稍稍差了些,若是能高中,倒也是个好姻缘。”
蒋宏生道:“还是要再打探打探,家世好坏先不论。男方的人品,性子还是要挑一挑。”
老太太脸色稍缓道:“难为你还想着她,这孩子是个好的,就是没有托生在太太肚子里,身份上倒底是亏了些。她的亲事,你做老子的。要放在心上。”
蒋宏生眼底清明道:“都是我的骨血,我都一样看待,周氏的事,牵不到孩子身上来。母亲尽管放心。”
老太太见自己所提之事都一一应下,不由心下感慨道:“你。我是放心的。今日之事,顾氏受了大委屈。女人的清誉,比命还重,也怪不得她怒气攻心,昏厥在半路上,回头再请大夫好好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根来。你好好待她。”
蒋宏生眼睛透亮,喜悦之色溢于颜表:“老太太,你终于肯接纳她了。” 。
老太太神情肃穆,深深的看着小儿子,脸上疲色尽现。
“天底下的母亲,有几个犟得过孩子的。都说妻闲夫祸少,子孝父宽心。你父亲的眼光,比我好,我今日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我嫁进来几十年,辛辛苦苦经营方有了今日的蒋家,我不能让一个无知妇人,毁了我大半生的辛苦。日后,我才有脸去见蒋家列祖列宗。”
蒋宏生沉吟道:“兵马司那边怕没有这么快放人。”
“花些银子上下打点,只说得了疯病,家里看顾不慎,跑了出来,也算能圆过去。秀月房里的东西,你今晚带人清点一下,理个单子给我,回头分给两个孩子。青山院的下人,留几个忠厚老实的跟过去,其它的让顾氏分到各个房里。府里的下人,需得整治一番,免得再出第二个孙婆子,那些个爱嚼舌头,拨弄是非的,只管卖了省事。”
蒋宏生无不一一应下。
……
入夜,徐锦心睁开眼睛,看了儿子一眼,回了几口气,含笑而逝。
徐宏生,蒋全悲痛欲绝,五脏俱焚,失声痛哭,众人一番劝慰,才止了泪,操办起后事来,好在诸事安排妥当,倒也没有手忙脚乱。
燕十六派私卫十人,随二人连夜启程。他则与杜天翔,萧寒三人送至城门外五里地方才折回,此时,天已灰白。
这一夜,还有两人,在兵马司临时的刑牢内,睁着眼睛等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蒋宏生先往衙门告了假,才入了兵马司,求见萧指挥史。
萧寒送完人,直接回了兵马司,为的就是蒋家的事。耐心的听了蒋宏生一番说词后,没有丝毫为难,亲自带了蒋宏生往刑牢内,把人请了出来。
蒋宏生怀中的银子还未使上,事情就已办妥,自是好一番感谢。
临了,萧寒意味深长的对着蒋宏生道:“蒋少卿做官清明,内宅也得清明才是!”
蒋宏下心下一凛,一时不如如何答话才好,只尴尬的陪着笑脸。
事后,蒋宏生坐在马车里,琢磨这个萧寒这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