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师既然能看得清,将军又……”
“又何必要说重话?”尹卓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情颇好的挑了挑眉,“你不懂,正因为军师心中有数,本将军才说这话。”周禹确实是看的清,但他看清后却是心存仁慈,又或者他并非心存仁慈,只是下意识想跟自己留条后路。
至于这后路到底是什么,尹川还不明白,但他旁边的尹山却是心中有数。这也是尹卓故意点出周禹身份,又言及他手上人命无数的原因,这是在提醒周禹,即便他是启泰人,在关键时候退缩倒向启泰,凭他以往的行事,也不可能苟活。
未免尹川再问出什么傻话,他忙岔开话题道:“将军会这么做自然有将军的考量,咱们只需听命行事即可,云雾林树木茂密,为策万全,还是派人先行打探为好。”
尹川到底不是笨人,闻言当即就住了嘴。
尹卓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什么话也没多说,问起旁边的医官道:“那老太婆什么时候能醒?”话落,又看了眼秦宁馥几人。秦宁馥三人确实是美人不假,约莫是因才刚起身就被掳了,三人只穿着家常棉衣,钗环首饰一概皆无,再加上路上来回颠簸,且在奔逃中沾染了血迹,身上竟有一种凌虐荏弱的美感。
周围的将士总是时不时的偷偷往这边瞧上几眼,尹卓见此目光冷冷的扫过去,这些人皆是低下头来。
医官对周围的变化像是毫无所觉,闻言捋了捋胡须郑重道:“回将军话,几人原是被敲晕的,只先是受了惊吓,后又被用了药,这才迟迟未醒,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就该醒了。”
尹卓点了点头,倒是不怎么担心秦宁馥三人,“年轻的姑且不论,只这老的,千万要保住了。”秦宁馥三人就算再弱,却年岁尚轻,便是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但秦老太君不同,那是秦羡渊的亲祖母。
他掳走几人,固然会惹得秦羡渊不满,但只要几人安好,秦羡渊再是不满,也不至于结下死仇,可若是人死了,绝对会得不偿失。
医官知晓几人的分量,自然不敢怠慢,“将军不必担忧,秦老太君虽然年迈,却一直保养得极好,身上半点毛病没有,只要醒过来,再灌碗药下去便是。”
尹卓满意的颔首,复又重新扫了秦宁馥三人一眼,三人本就生得婀娜,此时被横放在马背上,那腰身随着马儿颠簸,看起来显得更加不盈一握,尤其是秦宁馥,他视线在她微微起伏的前胸与挺翘的浑圆上停留了一瞬,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周禹不在,尹卓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也只能自己在心下定夺。凡事讲究先机,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那便赶早不赶晚,秦羡渊至今尚未出现,未必就没有打量着他不敢直接下手的意思,可他真的不敢吗?
做都做了,尹卓没有半分顾虑,他思忖着勾唇一笑,等他将秦羡渊的长女睡了,再将绩溪郡秦家老宅控制,秦羡渊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又能耐他如何?难不成还能直接与他兵戎相见,若是如此,一个是睡,两个也是睡,还不如将三个全都收了。
美色谁人不爱?大夏女子性烈如火,长相却是明媚丰腴的居多,似秦家三姐妹这般嫩得能掐出水来,天生娇弱勘怜还带着书香气的却是极少。等三人变成他的,操作的好了,不仅能将秦家收入囊中,也能让秦羡渊对姜衍彻底死心。
秦羡渊两年前就安排秦老太君几人入京,不是一直想搭上姜衍么,那他就彻底断了秦羡渊的后路,让他变得无路可走。可话又说回来了,秦羡渊在姜衍面前,什么时候又有路可走了?若果真有路可走,真信田冲几人又如何会轻易得手,秦老太君几人也不会落在他手里了。
思及此,尹卓先是心下一喜,紧接着又是微微一沉。秦家巨富,便是姜衍与秦家再如何不睦,也没有将主动送上门的好处主动往外推的道理。再说秦家三姐妹容色不俗,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姜衍怎么会无动于衷?
但凡男人,很少能有拒绝得了美色的,尤其是主动送上门的。按照尹卓的理解,姜衍就算碍着镇国将军府,也不至于主动漏出破绽,干脆让真信田冲几人直接将人掳走。
那么,姜衍此举目的何在?尹卓只觉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原先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他当即便下令队伍加快前行,又一面派出斥候悄悄返回麻城打探消息——真信田冲去擒姜衍,眼下已经离开两个时辰有余,也不知情况到底如何,若是姜衍另有目的,几人失手还是轻的,万一被拿下了,岂不生生折断他的臂膀?
斥候领命而去,因着怕被隐魂卫堵住,又特地从菊山县左侧绕了一圈。却是不知,真信田冲才刚带着四名属下与周禹碰头,得知尹卓的计划后,已经穿过菊山县往云雾林方向而去。
经过菊山县时,斥候往城中看了一眼,发现周禹已经带人入城,且菊山县的城门已经关闭,蔚家军兵临城下,城头上已经被绑了不少百姓,双方气氛紧绷,但菊山县被拿下了,却是可以肯定的。他心下松了口气,直接便从菊山县背后的山林直接往麻城而去。
麻城南北城两道城门才刚经过一场酣战,因着受伤将士已经被周旺财带人移进城中,伤亡人数已经全都统计下来,而真信田冲已经带人逃走,尽管战事已经告一段落,蔚家军稳稳占了上风,气氛却委实算不得好。
姜衍的别院中,蓝二正带领众人收拾残局。原本好好的院落,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