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实力明显比阿青厉害的多,煞气十分精纯,鬼火缭绕着一招一式,星星点点溅在地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却没有办法对宁宁造成伤害。
宁宁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让我猜猜,是不是你看到幻境的时候也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妖鬼是不是诳你说因为你只有一魂一魄的关系?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还是宿弘文吗?”
一字一句直戳鬼王心里,他只感觉脑海里零星闪过几个片段,紧接着就被涌上的怒火淹没,招式更加疯狂起来。
无论她怎么说,鬼王的神色都没有变化,神色癫狂仿佛失去了神智,可是攻击起来却精准至极,宛如一台设置好的机器,宁宁心下狐疑,两人猛地靠近,她看尽他漆黑的眼睛里,透不进一丝光亮,迅速分开后,她一边招架住鬼王的攻击,一边四下逡巡,寻找穿山甲的踪迹。
眼睛转向了四周的枯树,长鞭一卷,甩向了其中一颗枯树,趁着鬼王短时间推开的距离手腕一抖,一大股火焰般的金芒顺着长鞭包裹住枯树,猛然间光芒大放!
浓重的黑雾腾起的同时,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乍然响起!
身后扑来的鬼物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抱着脑袋蜷曲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
“果然……”
宁宁收回鞭子,拎起被功德之火烧得奄奄一息的穿山甲,啧啧一叹:“什么大别山鬼王,大别山傀儡还差不多,真正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的,原来是你啊!”
穿山甲隐匿的本事是十分出色,可是早就对它有了防备的宁宁怎么会放过它?在发现是它控制着鬼王时就更简单了,只要抓住这只穿山甲,那所谓鬼王也就不攻自破。
她倒不是打不过鬼王,只是想到阿青和席尧还在外面,也不知道那么多亡魂是不是还在攻击他们,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为防穿山甲跑了,她特地凝聚出一条功德绳子,将它五花大绑起来。鬼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昏迷过去了。
穿山甲虚弱地望了一眼宁宁的背影,感受到体内涓滴不剩的阴力,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穿山甲自幼就在它的族群中是个异类,它一向比其他兄弟姐妹更灵活,因此在猎人发现它的时候,它毫不犹豫祸水东引,将猎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不远处的穿山甲窝里,然后趁机逃之夭夭。
后来它又在一个道馆里一待就是百年,还在老馆主座下听道,久而久之便学会了人类修行的方法,可惜好景不长,那家道馆惹怒了人类王爷,惨遭灭门。
它又逃走了。
如此磕磕碰碰又过了一千多年,它勉强称得上是小妖王了,可惜千防万防,却在渡劫时功亏一篑,不得已转修鬼道,千辛万苦才凝成魂体,然后它见到了宿弘文。
穿山甲从不相信任何人,它天性凉薄,自己对自己的性格也是心知肚明,一切的所谓轻易在它眼里不过是可以用来权衡的砝码。
家人也好,恩师也好,在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它可以对他们很好,前提是不能涉及到自己的安危。
又不是它害了他们性命的,它的家人是死在猎户手里,它的师门是毁于皇家权势,它一个妖微言轻的小东西,擅自出头只是送死罢了。
穿山甲是如此坚信着。
但,有一天,当它看到杀死它家人的猎人后代,它从来平静的复仇之心燃烧起点点星火。
宿弘文,就是当初那个猎人的后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宿弘文身上竟然有功德之力庇佑,还是天生自带的功德之力。穿山甲一开始没发觉,在试着对他暗中动手却被不轻不重挡了回来,它这才隐隐约约意识到主人似乎被天道记在了小本本上。
知道对方不好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