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恍若失了魂,他手一松。向夏天趁此间隙摆脱他的桎梏,并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赵云薄唇轻颤,面色煞白。
与其说是在质问她,倒不如说他是在质问自己。
是否自己哪里做错,出现偏颇,惹得她与自己疏离。她最近状态有些不对劲,自己早该现的。如若他能尽早现,或许也不会有今日局面。
不是她的错,是他自己的错。
还是说,他对他们二人的感情太过自信。难道真如她所言,自己真的不了解她?
赵云眼中晃神,他握紧拳头,忽而握住她的肩,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天底下我不了解你,谁还了解你?谁能比我更加了解你?不是我自以为是,而是你自欺欺人!这之中一定生了什么事,你随我回去,同我讲清楚!”
说着,赵云要去抓她的手腕。
向夏天轻巧闪过,她一脸漠然,依旧用着冻死人不偿命的欠揍口气,说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讲的,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丞相和月月道歉。”
向夏天跪地,俯下身磕起头来。
“你,唉……”
诸葛亮愁结着脸,扼腕重叹。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真会是夏天所为。
黄月英也和魔怔了似的,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
“你跪下做什么?你磕什么头?不许磕,听到没有!”
赵云去到她身旁,朝她怒吼道。她这样做不意味着坦承罪行,自认罪人呀!
向夏天置若罔闻,只不停地磕着。额头磕在硬实的地板上,已逐渐显现淤青。
“不许磕了!”
赵云蹲跪在她身边,大掌死死地制住她的肩膀。
“丞相,夫人,我不知道其中有何隐情。但请你们千万别相信她的一片说辞,她绝不可能是凶手,她没理由要害夫人腹中的孩子!待末将回头问个清楚,再来给丞相和夫人一个交代!”
赵云认定了此事绝不可能是她的作为,“走,和我回家!”
不待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向夏天决然地一把将他推开。
她向前爬倒在黄月英的脚边,“诚如外界所言,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我自己迟迟不能……有孕,我嫉妒你怀了身孕,所以在你的安胎药中下了易造成流产的禁忌药材。”
黄月英回过神,望着匍匐在脚边的女人。她开始咧起嘴笑,笑着笑着眼泪便掉出来,“我拿你当最好的姐妹,我准备等我的孩儿出世,让他认你作干娘……”
下一秒,黄月英突然朝她踢去,并怒指着她,道:“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干儿子的?!”
“夫人,夫人……切勿动怒,当心身子啊!”
诸葛亮何时见她过这样大的火气,慌恐地忙抱住她。
向夏天被踹得歪倒在地,她身子紧贴着冰冷的地面,散乱的头丝遮住面庞,令人瞧不清她的神情。
只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苦伤与无奈,他们都会立刻冷静下,他们都不会再去怪她。
赵云爬上前去扶她,却被她躲开。待再看清她的面颊时,还是那样,还是那副令人讨厌的神色与模样。
“你到底想怎样?别再说话了,跟我回去!”
黄月英气得身颤不止,“赵子龙,你带着她滚!带着她给我滚!”
“子龙,你们先回去吧。”
此刻的诸葛亮也束手无策。
“是……”
赵云一接近,她便闪得远远的。
向夏天站起身,抬头挺胸,“这件事全是我一人的错,还请你和赵子龙不要再为难下人。你和丞相的孩子无辜,他们同样——无辜。”
黄月英正捂着胸口喘气,听闻这话,顿时又气怒了,“你还知道无辜两个字怎么写吗?无辜,呵?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还不如那帮下人值得同情?!你可怜那帮下人,你为他们着想,你何时为我的孩子想过?!亏我这么信任你,你这个恶毒女人……”
黄月英越说越失理智,她挣开诸葛亮,双目迷惘地四处张望。她瞧见了堂上小桌摆放着的古董花瓶,她跑向桌边,抡起花瓶,再气势汹汹地朝向夏天而去。
“看我不教训你!”说罢,黄月英便举起花瓶砸向她。
“夫人,夫人冷静呀!”
诸葛亮隔得他们有些远,只能干看着。而且在场数他最文弱,也没有他插手的份。
“小心!”赵云将她扯开,再挡在了她身前。
黄月英见面前人是赵云,及时收住手:“赵子龙,你让开!你没听见她刚刚说了什么吗?她口口声声说,我们为难下人!我和赵子龙为了还你清白,都不怕和天下人作对。为难,她竟说得出口……你以为我就不疼惜府上的下人吗?!他们全心全意伺候好我,我每天忍着心中的痛见他们受罚,难道我心里好过吗?!到头来,我和赵子龙成了偏私狠心的主儿,你这个陷害我孩子的凶手,却成了个公道的大好人!你还真是有心机,看我今日不打你一顿!”
“夫人,还请手下留情!”赵云跪倒在她面前。
“赵子龙!”
黄月英大喝一声。
爱之深责之切,她气向夏天的背叛,也气赵子龙的不争气。
“赵子龙,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她辜负了你我,今日我也代你好好收拾她!”
黄月英将花瓶狠狠朝柱子上一砸,重实的花瓶变成一地碎渣。
她绕过赵云,快向她逼近。
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