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悦捧着骨灰盒,一脸神伤,哭一整天,也哭够了,小武帮她打着黑伞。
这有个说法,在未落地入棺之前,不能被日头照了,不然死者的魂魄会被烧伤,甚至魂飞魄散。
丁言一也派了人过来,打了个大白包。
冯思加让小武过来,也是这个意思,见过几面,也算有缘吧。
徐姝丽还给韩星悦打过电话了,安慰了她几句。火葬场后面一公里就是公墓,抱着一路走过去也不远。
王博接过黑伞,让小武在后面跟着。
“我昨天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
“你当我聋?”
韩星悦霍地扭过头:“那,那我……”
“先把叔叔入土为安,再养胖些,我不喜欢太瘦的女孩。”
韩星悦用力的点头,脸上终于多了些光泽。
公墓的员工帮着把骨灰盒放下去,把大理石盖子盖上,再封好土。
韩星悦拿着准备好的纸钱香烛点上了,王博和小武帮着把鞭炮点燃。在炮竹声中,也算是送韩父上路了。
韩星悦回去的时候说要搬出去。
王博也没意见,这事本来他就管不了。
“那我变丰满了,我再找你。”
在王博嘴唇上碰了下,韩星悦回家了。
瞧着满屋的药味,她深吸一口气,将窗户都打开,将父亲的遗物整理好,拿去烧了。一些不用的东西,也都扔了,一切重新开始。
……
王博瞧着屏幕另一边的老头,看着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可是他怀里却抱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妞,人还躺在温泉池子里。
“你小子什么眼神?我是不想让你看见,才让她穿的。”
“是,是,您要再多抱两个,我都不敢看了。”
“那你还看?”
王博一翻白眼,跟这老头斗嘴不成啊,这是个没底限的家伙。
“你女人的病历我看了,不简单呢,这些日本人算是下了重手了。”
“哦?你知道是什么毒?”
王博心想老头,人不大正经,可本事还是有的。
“你怎么不找你师姐……”
“咳,师姐她忙……”
“忙个头,离你又不远,人就在杭州……”
“能不能别提她?”
“嘿嘿,不提不提,那我就直说吧,那小姑娘中的是河豚毒!”
“河豚毒是神经毒素,零点几毫克就能致人于死命,她几个月前就中毒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毒发。”
老头把脸靠近屏幕,低声说:“按理说河豚毒的潜伏期很短,但日本人在药学方面有其独到之处,只要做精细操控,再加上几味药中和,就能做到让毒药的时间延迟发作。我在京都也遇到个厉害家伙,把我那病人折腾得够呛。现在我在采用保守疗法,连针都施不得,把病人体内的毒素排除。”
王博想到上回老头说那病人是中国人,在日本做生意的。
“那具体是哪几味药?”
“不好说,你可以都试试。”
王博想骂娘,能中和河豚毒,控制河豚毒的药哪里找?药理都分不大清。
照说河豚中毒后,第一阶段是恶心呕吐、口渴、腹泻。也就跟普通的食物中毒引起的肠胃不适差不多。第二阶段是舌尖、指头、四肢发麻、行走不稳、面瘫、甚至瘫痪。这已经很严重了。到第三阶段就是血压下降、心律失常、瞳孔散大、昏迷、呼吸困难。最终死于呼吸、循环衰竭。
“怎么?没信心吗?难怪你不敢去找你师姐,这位孙齐儿很漂亮吧?你师姐不待见漂亮女人。”
“行了行了,老头子,你就继续酒池肉林吧。”
“哟,敢跟你师父这么说话了?”
王博看那日本妞的和服都咧开了,忙把笔记本合上。
徐姝丽伸过脑袋,抱着他说:“是说齐儿老冲你乱来呢……”
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着听着呢。”
王博反过手抱住她的腰:“我不搭理她,我就搭理你……”
“我还得去村里呢。”
“别去了,月饼放那,没人偷吃。”
……
王博站在一边,看着被张浩然叫来的二三十个村民。
“蝾螈知道吗?就跟那壁虎差不多,这是照片,一人拿一张。”
“王博,张叔,这不是土火龙吗?”
王博说:“对,就是土火龙,学名叫东方蝾螈,咱们山里多,你们都见过吧?”
“见过,塘里都见过,溪里也有。”
“给我找找,都抓过来,抓来了一条三百!”
村民不解道:“王博,这抓来做什么?”
“治病用的,你们去抓就好了。”
等人散开了,张浩然才问:“你想要河豚素,问萧乾安要就行了,省中医院没有吗?”
“不知道有没有,只是我要了,他要问起来,要是消息走漏的话怎么办?”
张浩然微微点头:“那我也进山了。”
东方蝾螈的河豚素,也就是河豚毒,跟河豚体内的几乎相同。
拿了就要用药配合做试验,找出孙齐儿中的复合毒药是哪一类的,才能解毒。现在需要的不单是蝾螈里的河豚素,还要找个人做试验。
这会有生命危险,王博自然不会以身试毒,跟孙齐儿的交情还没到那地步。
可愿意试药的人真不好找,想了想,只好去找白老三了。
“老子还没回桂林!”
“草!你把南京当家了?”
“咳,我在南京有事……你问要找人试药